唐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酒碗,随意的碰了一下,一仰头喝了下去,陆知沨高声赞道:“漂亮!好酒量!”说完,一饮而尽碗内的酒。
捡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看着优雅吃菜的唐岄,陆知沨道:“岄儿妹妹,怎么样,这酒,可还合你意?”
方才陆知沨自称的一句哥哥,唐岄就暂且忍了,没有反驳,谁知竟还蹬鼻子上脸,嘴上占便宜占上了瘾,这如何能再忍,遂冷声道:“方才放你一马,还得寸进尺?”
陆知沨嘻嘻一笑:“良人做不得,那我该如何自居?除哥哥外,可还有选择?”
唐岄默不作声,安静听他胡扯八扯。陆知沨高谈阔论:“岄儿你比我小,我又一直保护着你,虽有洞中那般亲密的举动,但我见你,仿佛不大喜爱,所以,就只好勉强做你一回哥哥了。”
唐岄无奈至极,懒得搭理这死皮赖脸,自小到大这样还少吗?况且他每次挨打都是有原因的,若非他闲的没事干总是招惹她,她又怎会无缘无故对他动手,可见世间所有的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唐岄冷哼:“不要脸。”
要说他从小让着她,还当真不是,虽说武功唐岄或许不及陆知沨,但就以陆知沨那一日不惹火,就浑身难受的作风,要不是唐岄有时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恐难有今日。
陆知沨委屈道:“你又骂我!”
“骂的就是你。”
陆知沨提起酒碗,碰了碰唐岄搁在桌上的酒碗,仰起头又一碗下了肚,酒已经碰了,自是没有不动不喝的说法,唐岄只好端起酒,也喝了下去。
陆知沨今日心情是真真好,再加上他酒量也不错,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得停不住手。
帘子后,一只眼睛始终看着二人,眼神中透着些许担忧。
就在这时,酒店外大张旗鼓的又转入两名汉子,粗布短褐,光着两条腿,脚上踩一双粗织草鞋。
着眼一见就是粗人,兴许是山下的樵夫,上山砍柴的,因为他们腰后都各自别着一把斧头。
二人进来,就他们斜前方而坐,一声不咛,拍桌就是一句高喝:“老板呢!老板呢!”声还未出,一条腿已经蹋在了凳上。
相较之下,另一个瘦些的,就要安静许多,坐下去一条腿踩在凳上,斟满茶碗,先结结实实的喝了一大碗茶。
老板闻声连忙从后厨出来,改不了的点头哈腰,连声道:“二位客官,如何点食?”
方才声张吆五喝六的胖樵夫道:“烧刀子烧刀子,赶紧的。”
老板问:“要几坛?”
“四坛四坛。”老板吆喝:“好嘞!”说罢,就踏出门去酒窖搬酒。
胖樵夫落下脚坐了下来,拍了一把桌子,似是有何事没有争论完:“兄弟,方才你那话就不对!”
瘦些的樵夫道:“有何不对,难道现下,江湖上不是申家最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