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步抢过去,一把将鱼灵株捧在手心,比接了圣旨还要开心,嘴角慢慢咧到耳朵根,眼角的褶子千沟万壑,眼角噙出泪水,老泪纵横道:“我,我见着了!”
陆知沨眨了眨眼:“这,这个就是鱼灵株?”
刘大夫转脸过来的满面泪痕吓了陆知沨一跳,他眼角抽了抽,道:“刘大夫,您,没事吧......”
刘大夫道:“这东西,得来十分不易,多少人为此都命丧黄泉,若非重要之人生命垂危,或是实在无生计养活一家老小,是绝不可能有人愿冒此险的。”
陆知沨脑中忽然一阵轰鸣,视线陡然聚焦在榻上那张苍白的面孔之上,内心隐隐作痛:傻丫头。
我的傻丫头......
眼角方噙出一滴晶莹,忽喉头涌上一股血腥,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直倒了下去,头偏向榻的方向。
在两个一前一后的惊呼声中,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逐渐失去了意识。
......
三日后。
清晨。
露珠沉沉的坠在花瓣尖,摇摇欲坠,清风只微微一拂,露珠就轻盈的落下。太阳还没醒,天蒙蒙发亮,羌凉的青瓦白墙,尚置身于黑暗之中。
一声嘹亮的鸡鸣将天划开一道口子,家家户户齐齐点起了晨灯,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榻上人的脚趾勾了勾,上眼皮在上挑和下沉之间徘徊,欲醒不醒。他翻了个身,抱住了一条结结实实的东西,还有些清清凉凉的布料质感,顺手摸了摸,还挺修长,肌肉也很紧实。
肢体上的触感立即在不甚清醒的大脑中化为具象:一条人腿!
陆知沨一声惊呼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猛喘着气,转头看去,只见里面躺着被他揉搓成条的被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错觉,陆知沨瞬间轻松,直挺的腰杆随着他长出的一口气,塌了下去,经过刚才这么一惊,陆知沨睡意全无,干脆起床下榻。
一转头,见一人双手环胸坐在榻上,一条腿搭在榻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陆知沨当即抱紧被子,缩去了床角。
外面只微微发亮,屋里仍是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脸,只能辨出个人形。
陆知沨被子紧紧包着头,颤着声音喊道:“你你你,你是谁!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人多了去了,可,可像你这样直闯卧房的,还......是第一个,姑娘能否别急,这事,我可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而且,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忽然,他顿住了,他心中觉得不对,于是思索起来:能直接闯卧房的人,定不简单,而且这个姑娘的性子,是十分豪爽的,说不定,还是个喜欢霸王硬上弓的人!
那我要是这么说了,会不会被她直接拖走啊,那可如何是好......
不对,她应该是那种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主,完了完了完了,她会不会去和岄儿同归于尽啊......岄儿,不要啊,我不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