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沨不以为然,极为天真的点点头,欢快嗯了一声。
“你是说你昨天就醒了!?”
陆知沨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的看向她,道:“对啊,昨天午时醒的,醒来发现你不在,我肚子又饿又没钱,正巧遇上掌柜的儿子,他说这里有田螺,我就来了啊,想着捡点回去,让掌柜的给我们加餐~”
唐岄无奈到极致,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两日全是她自作多情,自己吓自己,脑子里把什么坏想法都统统想了个遍,跑马灯似的就没停过,一直心心念念担心着这家伙。
没想到这家伙却整天在抓田螺?
这都什么事啊!
合着担心都是多余的?!
唐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只好叹了口气作罢,兀自走开,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教人来气!
陆知沨也委屈,看唐岄那复杂的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搔搔后脑,难道,她讨厌田螺?
每次她不知所以的生气,陆知沨都会顺着她、哄着她,这次也一样,于是忍痛把那颗,辛辛苦苦蹲了一整天,但唐岄不喜欢的田螺,又重新扔回了溪里。
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城门,一路上大气也不敢喘,只低着头跟在她身后,乖极了。
突然,前面的人蓦地停下了脚步,陆知沨一个始料未及,额头抵上了唐岄的后背。
唐岄出奇的没有责怪他,反而转身面向一家正在收摊的糕点铺子,买了些凉糕和米糕,塞进陆知沨怀里,道:“一天没吃东西吧?给。”
陆知沨感动地眼泪都要出来,看着这些糕点直流口水,肚子也咕咕直叫,两眼放光,看看唐岄的脸,又看看糕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就塞进了嘴里。
不知为何,看他吃得开心的样子,唐岄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弯起,一颗悬了好几日的心,也终于安回了肚子里。
看他吃糕点噎得直翻白眼,直接牵起他的手,走进了旁边一家名为‘蕖洛’的酒肆。
外面黑沉沉,清冷冷,可一入这间酒肆,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门庭若市、欢歌笑语的好不热闹。
第一次来酒肆的唐岄不禁愣了一愣,这间酒肆异域风情非常浓重,处处张扬显露着西域的豪迈与热情。
迎面的一座巨大屏风上,绣着一只金线雄鹰,巨翅雄展,双目炯炯有神,屏风下一座巨大舞台,做成擂鼓的形状,歌姬们正在上面妖娆起舞。
乐队沿鼓边一圈而曲,手里抱着的乐器,除了前日里唐岄初识的几样,还多处更多些她从没见过的。
初次来此,见四下没设座也没桌子,大家都席地而坐,已然拥挤不堪,无处可坐,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陆知沨却像是极为熟悉,在唐岄还发愣的时候快步走向内,二话不说掀起墙的一角就委身进去。
唐岄傻眼,墙里也能坐人?
不掀这帘子,还当真发觉不了这里还有其他空间,因为帘子的颜色与墙融为一体,唐岄赶紧跟进去,陆知沨已经提起桌上的扁嘴茶壶就往嘴里汩汩灌水。
几大口水下肚,陆知沨这才十分舒坦的叹出一口气来,闲闲往身后软榻上一躺,道:“舒服~终于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