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岄就顺着走道一直往前走,走了不多时,貌似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了亮光。
沿坡爬上去,一片广袤无垠的荒漠轰然出现在眼前,许久未见的亮光,让她短暂的眯起了眼睛。
两名弟子站在黑暗中,看着她走出黑暗,然后才原路折回去。
唐岄恍然大悟,原来这条暗道,就一直在这片荒漠之上,她身后便是那片野林,这道就是建在野林之下的。
不过,若不仔细看,还当真以为,这就是个废弃的洞口呢。
洞口周围杂草丛生,野枝茂密,唐岄不由得感叹申启殇的防备心之重。
唐岄沿着野林畔,往前走了不多远,就见到了正在吃草的马儿,唐岄上前去解开缰绳,一步跨上马,一勒马便往文水城疾行而去。
这一趟浪费了她一整天的时间,不仅人没寻着,反倒给自己增添了不少的疑问。
马儿的足力惊人,一晃就奔出了许里,当唐岄再次回头看时,那一片野林已变成了一条淡绿色的线,贴在地面上。
这表明,她已行至荒漠中央。
她在马背上驰骋着,身旁的太阳,一路伴她前行,马儿跑得越快,太阳就随之走得越快。
唐岄觉得甚是有趣,便扭头冲那轮火红火红的夕阳高呼一声,然后高声喊道:“喂!你跟着我做什么?你的家呢?你的爹和娘呢?”
喊罢,唐岄觉得,心情从来都没有这般舒畅过,仿佛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了。
随着夕阳逐渐没入荒漠线下,文水城俨然出现在了唐岄的视线当中,并且越来越近。
马儿直直奔进文水城,直到唐府门前才停下,下人们赶紧迎上来牵马,唐岄从马背上跳下来,心中十分畅快。
这一趟让唐岄过足了骑马驰骋的瘾,心里真是太痛快了。
一瞬让唐岄觉得,自己就像翱翔于天际的大鹰,俯瞰世间万物,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毫无烦恼。
唐岄回到屋院,欣儿赶忙迎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前一把就将唐岄拥住,也不顾这是在屋院外面,也不惧来往下人们的眼光。
放声便哭泣道:“小姐,您昨日跑出去后,欣儿寻了大半个城都没有寻见您,您去哪儿了啊,还一夜未归,欣儿快要担心死了。”
唐岄笑了笑,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我没去哪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乖啊。”
她抬手擦干欣儿脸颊的泪水,道:“你看你,我一回来你就哭成这样,成何体统,走,回屋。”说着,就拉着欣儿回屋去了。
夜里,唐岄仰躺在榻上,双目无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心中思索着,陆知沨既不在炽阳营,那他现下到底在哪呢?有没有受伤?
其实唐岄的内心,既痛苦又纠结。
一边为担心陆知沨而感到羞耻,一边却又忍不住的去担心他,唐岄并不想这样,但,就是忍不住,也毫无办法。
纠结的情绪挥之不去,让唐岄无法释怀,只好仰躺在榻上,静静的,静静的躺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欣儿端着饭菜进来,道:“小姐,来吃饭吧,你这两日,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一顿饭。”
唐岄重重叹了口气,从榻上坐了起来,来到桌旁,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把嘴里塞的满满的。
只有用力吃饭,只有用力去做别的事情,才能占用她的思绪,让她没有空去想其他的事情。
欣儿轻声关切道:“小姐,您吃慢点,别噎着。”说着倒了一杯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