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定局!什么定局!”唐岄发了疯似的大喊,“爹!我唤您一声爹!算我求您,求求您心疼心疼汐儿吧,好吗?
那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辈子的幸福,葬送在您的手上吗?!”
唐朗宁也被激怒,转身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皇上下的谕旨!申启殇为了满足他儿子的一己私欲,竟然动用了皇上的力量,你让我怎么办!
你知道的,申启殇的大女儿是当朝太子妃,申家更是皇亲国戚!”
说着,唐朗宁竟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坐在椅子上,垂首痛哭了起来。
唐岄这才知晓此事的严重性,这件事,果真不是唐朗宁所能左右的。
忽然,唐岄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好像一切都如梦如幻,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她失力瘫坐在地上,心痛无助到了极点,四肢冰凉,鼻头一阵一阵的泛着酸涩,却哭不出来。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谁能来告诉我?唐岄在心底无声的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她所爱的人,都要一个个的离开她,母亲、陆知沨、魏君墨、唐汐......
每一次的分离,都让她有心无力,都让她坠入无边彷徨和无助的深渊。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地上翻起身来,一阵风似的就直往外冲去,唐朗宁担心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赶忙大喊她的名字:“岄儿!”
唐岄却已经冲出了房门去,唐朗宁也赶紧追了上去,他年近半百,体力远不及唐岄,于是一边跑一边下令:“快拦住她!拦住她!关上府门!”
随着命令的下达,唐岄的身周,立即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动静太大,欣儿都从唐岄的屋院跑了过来,见此场景心中一惊,赶忙上去也加入了阻拦的队伍。
她将唐岄拦腰抱住,大喊道:“小姐,小姐,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啊。”
唐岄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也已经失去了理智,双手往前伸着乱扑乱抓,想要奋力挣脱人群,冲出门去。
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唐汐决不能嫁!
忽然,大脑一片轰鸣,耳畔嗡嗡作响,视线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渐渐的,渐渐的,仿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唐岄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连带着每一丝呼吸都是痛的。
‘嘭’一声巨响,唐岄便在无数的惊呼声,和无数震惊的眼神中,倒去了地上,没了知觉......
下人们将唐岄抬回卧房,急忙唤大夫前来,大夫在众人的围观下,静静地为唐岄号着脉。
好一阵,才给出结论,结论大致为,长时间不好好吃饭,再加之过度劳累,心里压力太大,又受了刺激,所以精神不振、气血两虚。
唐朗宁疑道:“这孩子自小体格强壮,且常年习武,怎会如此?”
“这......”大夫似乎有何难言之隐。
唐朗宁立即驱退众人,只留下欣儿。
大夫这才缓缓道:“唐家主,令爱,已有了身孕。”
唐朗宁和欣儿齐齐震惊。
自这日之后,唐朗宁仿佛一夜之间老去,不仅时常独自发呆,还反应常做迟钝,要旁人唤他多几声,才慢悠悠的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