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申启殇正欲开口讲话,却忽然,天地之间浑然色变,方才还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瞬息昏天黑地、黑风阵阵。
吹的众人迷了双眼,七倒八歪,只有高台上的肖忆,仍然手持禅杖,手撵佛珠,立得端端正正、岿然不动,仿佛这飓风,是绕他而行一般。
只见他眉头紧蹙、双目紧阖,嘴里默念着心经,身立飓风之中,而不倒一寸。
黑天昏地中,凭空响起的狡黠笑声,十分的骇人,仿佛来自天际,又仿佛就响在耳边。
待笑声止,风也停了,须臾间,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唯独不同的是,众人眼前的庙宇金檐之上,出现了一个男子。
男子斜倚在上面,十分惬意一般,一条腿弯起,一只胳膊搭在弯起的膝上,一只手肘撑着头,嘴角还衔着一根竹叶。
兀自鼓掌叫好:“好!好!申家主好口才,说的好生动听呐,我都要哭了。”
男子的语气慵慵懒懒,却十分轻薄,充满了蔑视,还有一丝愤怒。
不等庙前众人讲话,他继续说到:“申家主如此豪情爽气,不如讲讲,你是如何煽动大家,灭了陆家满门的?”
申启殇站在檐下,视线所及之处,本寻不见那人的身影,走下高台,转身一扬头才看到,竟然是陆知沨!
申启殇大惊失色:“怎、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葬身于火刑之中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火刑?!
唐岄心中一惊,当即抬头看向陆知沨,他一身红衣,面容好似精致了许多,样貌不曾变过,但气质,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变得妖艳了?
她记得,红色是他最讨厌的颜色,见着就让他觉得焦躁不安,如今怎么......
他乌黑亮丽的青丝,被风轻扬,飘拂在空中,连每一根发丝都写满了慵懒。
再仔细一看,他白皙的手腕之上,竟攀着一条深红色的纹路,纹路杂乱,像是四五条小蛇在他的血液之中撺掇。
简直教人触目惊心。
他竟受了火刑!旁人所不能忍受的火刑......
唐岄的一颗心,莫名揪着似的疼,原来,自己寻他两年无果,他竟被关在炽阳营里,日夜受着那样的煎熬。
可是......唐岄想到,自己分明去过炽阳营,那里并没有他的身影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岄无意间一撇头,恰巧捕捉到,斜前方魏君涵脸上那抹,阴险的笑容。
难不成......这与她也有关系?
“哼。”陆知沨冷笑一声,“连江湖百家联手的灭门,我都能安然活到今日,区区火刑能耐我何?
怎么?申家主,你难道要逃避话题不成,倒是说一说啊,你是如何煽动大家,灭了我家满门的?”
“哼!”申启殇不屑的冷笑一声,“说又何妨,自然是因为,在你家搜出了天机铜,陆家私藏天机铜,还指示罪恶滔天的夜锦派,杀了前武林盟主魏昌胤!妄想一统天下,独吞整个武林!其心可诛!这不是罪恶是什么!”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