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琨瑶的胳膊被下人束缚着,她便抬起脚,将魏君涵踹翻在地上:“你倒是懂事,你倒是体贴!你个贱婢!这么懂事那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唐岄没想到,魏君涵在申家过的居然是这样的日子,不禁有些心疼她。
她可是魏君墨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也一定没有告诉过魏君墨,自己在申家的遭遇,否则,魏君墨一定是不会让她再回去的,哪怕拼上身家性命,也要解了婚约。
因为魏君涵心里明白,整个家族的命运都系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不忍也得忍,或许在她看来,吃的这些苦头,在家族复兴大业面前,算不得什么。
唐岄忽记起,娘亲描述过的一个场景。
魏家小姐,在满月之时,江湖百家纷纷送上贺礼,满月宴的规模和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室的公主在办满月宴呢。
话毕,娘亲复又加了一句:“我想我女儿的满月宴,一定要比那魏家千金的更加盛大。”
娘抱她坐在膝上,说:“不过呀,你爹说,不要太高调,不过,尽管你的满月宴,不如魏家小姐的盛大,但是比起别家,也很不错呢。”
“娘~那我的满月宴,妹妹在吗?”
“嗬嗬,我的傻孩子,你满月时,汐儿还没有出生呐。”
“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和妹妹一起办满月宴。”
......
然而现在再看看这些人,魏君涵被踩在脚下蹂躏践踏,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句话,都只睁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的观赏好戏,只差摆上瓜子花生。
那时的千金小姐,成了丧家之犬,那时的阿谀奉承,现在成了看好戏。
真是讽刺。
二人素来不和,大少夫人对待二少夫人的刻薄,申家的下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似的,只是淡定的将二人分开,最后申启殇命人将简琨瑶送回房间,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魏君涵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和衣衫都凌乱的不成样子,唐岄看到魏君涵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了血在衣服上。
那个地方,是先前被她用刀刺的地方,就如一朵火红而又鲜艳的血花,印在她素兰色的罗裙侧边。
她向申启殇屈膝行礼,正欲下去梳妆、缝合伤口,却被申启殇叫住:“去哪?贱胚子,还没给你的夫君上香就要走,真是大逆不道!”
魏君涵赶紧低下头,走去跪在堂前,磕了三个头,上了三炷香,申启殇不是没有看见她的伤口,嗤之以鼻道:“丧事遇红,真是晦气!还不赶紧滚下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
日入时,百家才相继离去,唐朗宁一直待到最后,不住的与申启殇寒暄,唐岄悄声问身旁的唐汐:“汐儿,你这次回来,住在哪里?”
按着传统,申凌霄作为申浩奕和申浩铭的弟弟,回家悼唁,三日后才可离去,唐汐身为他的家眷,自然随他回来。
只是,将唐汐留在申家,唐岄是一万个不放心。
唐汐道:“我若随姐姐回去,还得请示凌霄。”
“你们还没有成婚,请示他作甚?”
“早晚都是要成婚的,丈夫是天,我自得服从。”
这些繁文缛节,唐岄最是看不惯,凭什么女子的地位就要低于男子,凭什么事事都要服从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