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一惊,赶忙上前将卓桦揽进怀里,道:“不是的陆少爷,只是,大小姐和我姐姐长得极像,再加上,来到这里时,卓桦尚在襁褓,所以......”
陆知沨这才明白,原来是卓桦将唐岄误认为了娘亲,于是笑对唐岄道:“看来,你平日里对这孩子不错啊,难怪他会错认。”
虚惊一场,唐岄讪笑道:“哪里,哪里。”
心里只对卓桦感到抱歉,只能先暂时委屈他一下了。
而后,陆知沨对欣儿道:“欣儿你以后,也别再叫我什么陆少爷了,陆家早就没了,还哪来什么少爷,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陆知沨悲从中来,气氛瞬间尴尬了不少,欣儿叫习惯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是脱口而出,事后才尴尬的看了看唐岄。
二人眼神交汇,唐岄连忙转移话题,道:“怎能叫你名字呢,这里可是唐府,可不能叫我爹那个老顽固知道你在这,不然,你可就要倒大霉了,我想想,叫你——阿沨如何?”
欣儿连忙附和着笑道:“小姐好厉害,阿沨好啊,阿沨。”二人夸张的笑作一团,前仰后合,陆知沨脸上虽也挂着笑意,但......
他的眼底默默流淌过一丝恨意,他知道天机铜在此,固然也知道那个唐朗宁,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这也是他,来到唐府的目的。
这一次,不得不承认,他利用了唐岄。
翌日,陆知沨易了容,戴上了一张假面,穿上唐府的校服,随着欣儿去见唐朗宁,欣儿只道这是她远房的表哥,想来此谋个生计。
唐朗宁自然不许,后欣儿又说,他身无分文,可否叫他暂且住在自己卧房,不与唐府旁人接触,也不与唐岄接触,一定不出来乱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唐朗宁绕着陆知沨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问起他的名字,陆知沨点头哈腰,作出一副奴像,道自己姓余名山字作月山。
唐朗宁看他也老实模样,便就打发去与欣儿一起照顾唐岄,正好照顾卓桦的奶婆子辞乡了,唐岄和欣儿两个人忙不过来,院里有个能帮衬着干干重活的男丁到也不错。
此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自此,陆知沨便化名余月山,住在了唐岄的屋院里。
四个人相处非常融洽,尤其是小卓桦,他像是十分喜爱陆知沨,时常与他打闹,连唐岄都不怎么粘着了,整天只追着陆知沨跑。
唐岄笑道:“怕这孩子以后,权当你是他爹爹了。”
陆知沨则答:“那好啊,正好与你组成夫妇,有何不妥?”
玩笑意味十足的一番话,却道出两个人的心愿,唐岄想正大光明的让卓桦叫他爹爹,陆知沨想与她相守一生。
现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但换个方式相伴相依下去,倒也不乏一场好景。
但是,自古以来,好景向来不长。
三月后,一日午时。
唐府宁静祥和,用过午饭,下人们都在休息。
空上没有一片云,青蓝青蓝的,连风也没有,唯有一轮毒辣辣的烈日当头,秋老虎可不是虚传,灼热的直教人透不过气来,就连花草树木都无精打采,懒洋洋的。
唐岄轻摇着廊下的秋千,卓桦乐此不疲的坐在上面,这秋千是陆知沨做的,自打有了这秋千,卓桦便每日一睁眼就要坐在上面,一坐就是一整天。
中午那样的热,他也不回屋睡觉,这可苦煞了唐岄,只好眯着眼睛,轻轻替他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