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你倒是敢,去吧,本主倒要看看,你的人能不能拿得到我听竹楼的东西。”
“有何不敢?汪婕妤不是知道嫔妾向来胆大包天嘛,上回慈安宫的事情,婕妤娘娘这么快就忘了?”王思棠自信一笑:“别的东西嫔妾自然动不了听竹楼的,但这瓷器用具嘛,太后娘娘最讨厌拿这些死物发泄了,浪费且不知珍惜。”
汪婕妤眉头一竖,就要发怒,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按捺住了,冷哼一声,自顾自坐在了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思棠:“安嫔,谁准你起来的,给本主跪下!”
她的脸上一字一句浮现:看你等下如何笑得出来!
联想到刚才双良媛脸上的那些话,王思棠确定了,今日必定有什么坑等着她,且这些女人貌似达成了什么协议?
有了这个认知,王思棠那还愿意跪啊,故作惊讶恭维道:“哎呀,婕妤娘娘刚才竟然没有叫起吗,嫔妾还以为娘娘那一甩衣袖的样子就是让我等不必多礼呢,要知道皇上就喜欢甩袖叫人免礼,那姿势和婕妤娘娘倒有三分相像呢……”
就见汪婕妤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显然很是欣喜,勉强板着脸对武嫔等人道:“怎地还不起来,安嫔不是说了本主已经免了你们的礼吗。”
蠢货,这一刻,王思棠在其余几个妃嫔脸上看到了同样的两个字,她好悬没忍住险些喷笑,其实她倒不觉得汪婕妤真的很蠢,只是被家里宠坏了而已,再加上恋爱脑,一涉及到皇帝,立马智商变负数。
“娘娘,婷兰殿的孙婉仪来了。”
宫人再次来报,来的人出人意料,王思棠心里咯噔一声,觉得今日她怕不是要翻车,这一个接一个的,全都凑到她秋水居来,到底意欲为何?
偏偏她金手指太鸡肋,只能看到本人情绪特别激动时且正好针对她的话,基本就是一句话当半句话来看,很容易误导自己。
武嫔见王思棠面色有异,忙向她使眼色,王思棠点点头,她可没忘记上一回在慈安宫,就是这孙婉仪提出让她受拔舌之刑,与那些个只叫嚣着想让她受点惩罚的人相比,可是要狠上许多。
“见过婉仪娘娘!”众人再次下跪行礼,孙婉仪柔柔弱弱的走了进来,她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像是一阵风就会倒下去一般。
这宫里的女人大多数走的都是这个路数,但其中就数孙婉仪为最;一开始看陈婕妤也是弱柳扶风的,但那种柔弱却不会让人觉得她好欺负,甚至颇具威仪,但这孙婉仪么,要不是上回在慈安宫一时心急露了本性,可不会有人想要她竟是一条毒蛇。
“起吧,不必多礼,我本想去武嫔那里坐一坐,哪知你们都到安嫔这里玩耍了,便也过来瞧瞧,没有打扰你们吧,呀,汪姐姐也在,见过婕妤娘娘,娘娘吉祥!”
瞧瞧,瞧瞧,这一句话下来说得多妥帖,多温柔,无端的就让人也跟着轻言细语起来。
尤其是汪婕妤,她对同为婕妤的陈氏很是不满,更是觉得活在陈氏手底下,柔柔弱弱的孙婉仪是个小可怜,向来对宫里女人不假辞色的她竟缓和了神色:“免礼,你身子骨不好,这大冷的天儿,来这犄角旮旯做甚?”
犄角旮旯?!
王思棠险些给气笑,不仅为汪婕妤这话,更是为了孙婉仪脸上的字:正好,都在呢!
这到底是要憋什么大招?
王思棠甚至想要这些人赶紧把招数使出来,她猜来猜去挺烦的。
“哟,碗碟怎么摔碎了,来人,回婷兰殿将我那套粉彩蜜花瓷茶盏取来,”孙婉仪歉意一笑道:“正好,我空手而来,竟是连份手礼都不曾准备,安嫔妹妹可千万不要怨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