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棠面露嫌弃,是真嫌弃,以前或许是作戏,但今日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出来……心里就真是那般想的。
这状态不对劲,王思棠知道,但一时间竟然克制不住。
倒是皇帝狐疑的皱了皱眉,似是发现了异样。
“粗鄙?”
刚刚才说了屁不屁的是谁?
长公主冷冷讥笑:“再没有人比你说话更粗鄙了。”
“嫔妾是乡野丫头,没那么多讲究,所以难免不招人喜欢,但没关系,皇上喜欢就好。”
王思棠又伸手扇了扇风,有点不耐烦待下去了,便直奔主题:“公主殿下,听说准驸马出事了?”
“长公主脸色立马变了:“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
否则?
当着皇帝的面威胁她,还否则?
王思棠都给气笑了,太后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长公主,明明知道安贵嫔是皇帝的心头肉,她怎么就总是学不会跟人处好关系呢?需知枕头风最是厉害。
果然!
“否则长公主要如何?”
皇帝冷冷看着长公主,眼神深邃黑暗。
长公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突然感觉往日那一声“阿姐”恍似做梦。
“伴君如伴虎!”
王思棠将长公主的情绪变化看在眼底,突然深沉一叹:“不知殿下有多久未曾关注外头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文武双全,战场上也曾叱咤风云,怎么如今却深陷这男男女女的纠葛之中呢?诸国使者正聚集京城,稍有不慎就会拉响战争的号角,嫔妾原还想着以长公主之能,定然指望于战场上杀敌立功,威风八面,却不想一个驸马之位就将公主殿下困囚牢笼,实乃憾事!”
这番话也算肺腑之言,看在皇上的面上说给太后听的,至于长公主,单看她能听进去几分了。
长公主确实听进去了些许,神色略有恍惚,继而气急败坏道:“你懂什么,自古女子姻缘……”
“自古如何跟长公主有何关系,长公主天潢贵胄,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尊贵的女子出身了,你都要为这姻缘之事惨哭成这样,那世间女子便都不用活了……”
“你,你……”
长公主瞪着眼睛,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王思堂。
王思棠原本不想说这些的,本质上来说这些是好话,与她跟长公主的关系,说好话不亚于给敌人递砍刀,可是今日也不知怎么的,许多话都还没过脑子呢,就这么叭叭给说出来了。
说了之后不仅没有一吐为快的快意感觉,甚至更觉郁闷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说都说了。
心里那是加倍的不痛快,连带着看皇上都不顺眼起来,视线一斜,话又跟没把门儿似的蹦出来了:“哦,如果公主是想说真心难得……呵,连皇上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你能得到?”
连皇上都得不到的东西……
连皇上都得不到……
片刻怔愣之后,太后脸色微变,长公主也是神色复杂,皇上的神情……
艾玛,有点吓人!
王思棠后知后觉咽了口唾沫:“不,不是那个意思,皇上,嫔妾对您绝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