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平四下逛了逛，嗯，绝大部分的作者都是和他一样，头发稀疏，面容带着被学术摧残过的痕迹，而且文章写得嘛，也就是中规中矩。他好歹恢复了点儿刚刚被打击的自信。看来自己这个状态才是正常嘛，像那两位同学那样大一就发文章的只是极少数。 吴晓晓看着周围的展板也都逐渐准备好了，和陆宇浩打了个招呼，也开始四下看起来。这会儿来布置展板的多数都是学生，一个个把自己的文章贴好了之后都一脸兴奋地站在展板旁边，等着和别人交流。 像吴晓晓这样，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在会场里面是极少见的。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她看起来不像个搞学术的，但是有漂亮的小师妹来看自己的文章，个个还是觉得非常荣幸，连腰板都挺得更直了一些，还在心里面提醒自己，等小师妹提问的时候，一定要做出和颜悦色的样子，千万别因为问题简单弱智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可是等真正听到吴晓晓提问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像”。看着这位小师妹根本都不像是学农的人，可是问出来的问题，不说多深刻吧，但是却和自己的文章主题非常的相关。一问一答之间，还真有些同行切磋的意思。 吴晓晓也觉得看这些文章大有益处。早晨听大家演讲那是掌握大的行业发展方向，但是大佬的水平那是只能仰望的。而现在这些来做展示的，水平基本上和自己的相当的。当然这只是说研究的时候的思路清晰和敏捷，基础上自己还是要更薄弱的。 和这些同行交流起来，才更有一种共鸣感。吴晓晓甚至觉得，自己找到了之前他们异能者一起讨论异能训练方法时的那种感觉。 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有很多异能者不想着丧尸才是人类共同的敌人，对于自己的一些训练和运用异能的方向，藏着掖着，不想告诉别人。倒是听别人讲方法的时候，两个耳朵竖得老高。 现在这里却不同，大家写出来文章，对自己问到的问题，都会回答得非常详尽。有些新的演算方法，吴晓晓之前都不清楚，还有同学告诉她来自什么文献，在哪里可以查到。 更让吴晓晓惊喜的是，这个时候居然已经有了计算机。 告诉吴晓晓关于计算机的内容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同学，他做的研究用到了大量的计算机运算。 吴晓晓就是因为一开始对他的计算模型感到很好奇，才开始询问他是怎么做出这样的模型的，这里面的演算量巨大，靠人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时候已经有了计算机。对于计算机她可是太熟悉了。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空还没有见过。像她在模型运算中计算，都是靠自己手算，也就是用用计算尺这样的工具。 不过听这位同学说，他们要用计算机也是得去到专门的学校的中央办公室申请机时。如果不是他的导师在系里面地位很高，能够说得上话，他们也申请不到足够的机时来完全文章需要的内容。 “军方的计算机更发达，我们要申请机时还是太难了。” 白人同学还挺遗憾的，吴晓晓却已经羡慕极了。 要知道，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和人力的差异那是巨大的。而且，国内别的人也许还不清楚什么计算机编程，这东西在吴晓晓以前的学习中，可是和数学一样的基础学习。要她说，比数学还要简单一些呢。 不过羡慕归羡慕，吴晓晓也知道计算机肯定是非常珍贵的，不知道国内有没有，就是有估计她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倒是可以等回去以后再跟老师们打听打听。 把周围的展板转了转，吴晓晓就回到自己的展位去接替陆宇浩了。 到了他们自己的展位面前，吴晓晓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正发生着一场争论。 陆宇浩的脸色都有些发红，英语也开始说得有些不连贯起来：“这位老师，并不能因为Ｍ型和Ｙ型是现在的两种主流机型，就完全否定别的设计型号研究的意义。本身，现在的各种型就还是在研究中。”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头褐色的短发，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服，身材高大修长，面孔是典型的西方人长相，高鼻深目，瘦长的脸型，只是一个略大的鹰钩鼻让他整个面孔看起来有些刻薄。 看到吴晓晓来了，陆宇浩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晓晓，你来得正好，这位老师一直在问我们这种设计的计算方法。他认为我们的计算方法有根本性错误。” 吴晓晓一皱眉，像大家在这样的学术会议上有争执是很正常的，本来学术研究就是有各种不同的思想的碰撞。但是，他们的文章首先是已经经过委员会的评审的，也有专业的审稿专家给出了意见，像这样上来就指责计算方法有根本性错误的，实在是少见。 吴晓晓看陆宇浩已经争执得有些情绪激动起来，赶紧替换了他的位置：“这位老师，我是这篇文章的第一作者。您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对面的男子听到吴晓晓这么说，先是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她几遍，然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呵，一位漂亮的女士，能够挂名第一作者，倒是让人毫不惊讶。只是不知道，你的脑子是否配得上你的脸蛋。” 这样的话话说出来已经是非常失礼了。 要是往后几十年，这种明显的性别歧视的话，根本没有哪个美国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特别是学校的老师，那可是可以直接被挂到网上被大家骂到辞职的程度。 但是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周围人却毫无反应。和这位男子一起来的另一位男士甚至也一起露出了暧昧不明的微笑。 “比尔，别这么说，也许这位美丽的小姐的确在论文写作上有非凡的造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