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没错,可咱们如何寻呐?”月檀听罢也甚觉有理。
但仔细想想,这所谓的寻找记忆,的确有些虚无缈缥,故此疑问。
她并未回答月檀,而是暗自琢磨。
其实,要帮月檀寻回记忆,不过是个借口幌子。
她真正要做的,不过是在其中得知,藏在音缈身上的秘密罢了。
但她知道音缈是个直性子,藏不住脾气。
如若真带着目的在音缈身上找线索,那她便不是在找线索,而是在找死。
边想着,她就打了个呵欠。
看来这连夜读书果真不适合她。
便又躺回床榻,索性在房间多歇息了会儿。
本以为一觉不过午后,哪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她赶忙唤来月檀,一边起身一边嗔怪,“怎么都不知道叫我,若是耽搁了行程,未在祭典前赶到柏山,你就等着给你主子我收尸吧!”
月檀却很是委屈,撇撇嘴道:“奴婢本也想喊您,谁知您一直叫不醒,奴婢想着,您许是这两日熬夜读书累着了,这才由着您睡。”
“叫不醒?”她眉头一蹙。
换做谁,再怎么困,睡得再死,有人趴耳朵边喊,也不至于听不见。
可月檀却说叫不醒她。
这难道不古怪吗?
“我歇下过后,可有人来过房里?或者说,有旁人寻过我没有?”她问。
月檀立刻道:“无人寻您,但您歇下后,晏春倒来过,可她也同奴婢一样,是来叫您的。”
“那晏春叫我,是在你喊我之前,还是你喊我之后?”
月檀想了想,道:“之前,奴婢喊您是因为晏春喊不醒您,这才叫奴婢来,说是怕冒犯了您,惹您发怒。”
她脸色顿时一沉。
看来,她这一路也不会太过平静。
“吩咐下去,今夜无休赶路,”她边说着,已经穿好鞋袜更了衣。
“是,”月檀颔首。
祭典和歇息,孰轻孰重,不用她说,月檀也能明白。
虽说不能肯定,晏春是不是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但为今之计就是赶路,只要今夜无休地赶路,就还不至于耽搁太多。
临走时,她又瞧见了贺原驹。
虽还是恭恭敬敬行礼站着,但她却觉得,这人的眼神似乎一直停留在音缈身上。
直到上了路,她才掀开侧帘问音缈,“方才,那个驿站的驿长你没私下找过你?”
音缈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当即皱眉反问:“为何要私下找我?”
那就是没找过。
对于许多人的答非所问,她倒是能从其中自寻答案。
“那你见到此人,可有觉得熟悉?”她继续问。
音缈多数时候很纯真,听她又问了新的问题,便立刻忘记上一个问询。
“没有,”音缈摇头回答。
她对音缈笑了笑,“没有便罢了。”
接着,又放下帘子缩回了马车内。
果然,问音缈是一无所获的。
音缈的这个失忆,看来是真的失忆得很彻底。
但如今,许多事都一并堆积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