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月檀招招手,示意月檀将帘子放下,接着,又让月檀附耳过来。
耳语几句后,月檀点头,“奴婢这就去。”
说罢,月檀便从马车上下来。
“晏春姑娘,”从马车下来的月檀,直奔着晏春就去了。
晏春此时正与身边宫人说着话,听见月檀的声音,便立刻回头。
“可是郡主有何吩咐?”晏春面带笑容,看着月檀近前来,便颔首以礼。
“郡主说,赶路实在太过疲乏,总归离柏山也不远了,今夜便在此过夜,明日醒早赶路即可,”月檀说罢,也对着晏春略一施礼,没等晏春再说什么,就转头便回。
才见月檀转头离去,晏春脸上的笑容立刻更甚。
要说还真是老天助她。
“姑娘,这郡主如此愚钝,想来主子这下可放心了,”这时,先前同晏春说话的宫人上前来,凑近其耳边。
晏春点点头,随即扬声道:“吩咐下去,郡主今夜要在此地扎营歇脚。”
山里的夜黑得很快,四周没什么灯盏,只有马车上挂着的几个灯笼,和营地处生起的火光。
奚长宁此刻正在马车里,眼见着天色越间黑,便朝着外头喊道:“月檀,我口渴了。”
半晌,也没有传来月檀的答复。
音缈这时候上前来,对她道:“傍晚时她便说四处找找柴火,如今也还未归。”
一听音缈这话,她当即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你说什么?月檀去找柴火?”她盯着音缈,眉头紧蹙。
音缈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听她如此紧张地发问,也只是点点头。
“她是我身边的贴身婢女,用得着她去找什么柴火,这样久还未归,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边说着,四处看了看,除了扎营这块地方还算亮堂,四周尽是一片晦暗。
这时,晏春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丢下手中事,便上前来。
“郡主这是怎的了?”晏春颔首,接着便问。
她此时满脸焦急,“我身边有个从小跟着我的婢女,这会儿人不见了,听我这婢女说,是傍晚时分便不见了的,这样的荒郊野岭,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不知出了什么事。”
晏春疑惑地扭头,看了看音缈,“人何时不见的?”
音缈冷瞥了晏春一眼,“不知道。”
“不是你同郡主说你家婢女失踪的,怎么你反倒还不知?”晏春自然是不习惯音缈的态度,此刻见音缈如此,便气不打一处来。
音缈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你……”
“咳!”
晏春正想发作,忽听一旁奚长宁的咳嗽声,这才惊觉自己险些失了礼,竟忘记身边还有个郡主。
要说,也是这长宁郡主时常太过不引人注目,这才叫人总是忘记有个这般人物。
“那毕竟是我身边的婢女,跟了我这样久,若是发生意外,我也是不想活了,”奚长宁越说越伤心,越说越落泪。
瞧见她如此,晏春也忍不住皱眉。
“那奴婢这就让人四处找找?”
“好啊。”
本是试探的一问,谁知她答应得这般快。
这下就算是嫌麻烦,也不得不派人寻找了。
“既然如此,郡主您且在马车上歇一歇,一有消息,奴婢便让人回禀,”晏春说着,便要将她扶回马车。
她却摇摇头,“我实在放心不下,我还是亲自去找,才来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