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说我死了?”她无语。
但想想这话也不对。
她若是真死了,也不能告诉方耿自己死没死。
方耿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本还发颤的脸上也恢复平静。
“您可吓死奴才了,舒嬷嬷一路未曾多言,奴才进门来就瞧见口棺材端端正正摆着,还偏巧摆在这正堂,可不叫奴才多想,”方耿便说着,又对她赔起笑脸来。
对于方耿的变脸艺术,她早已习惯。
但她让舒嬷嬷叫方耿前来,可不是为了看变脸的。
便道:“你来郡主的事,陛下可知?”
方耿摇头,“舒嬷嬷来得巧,陛下正处理政事,奴才不敢打搅,便想着先来了。”
她点点头。
没想到这关键时刻,方耿还是挺靠谱的。
她原就想此事先不必告知百里昭,却忘记吩咐。
正巧方耿也没禀报,那就先瞒着。
“只是不知,郡主让奴才前来,是有何事要吩咐?”方耿说着,又瞥了眼棺材,心有余悸。
要说这郡主也真是,好好的正堂摆口棺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没了。
“这棺材你也看见了,”她见方耿正偷眼瞧身后的棺材,便开口,“可知里头躺的是何人?”
“还真死了人了?”方耿吃惊。
只是他哪里知道这里头躺着的是何人,他若是能知道,方才还何至于吓成那般模样。
陛下本就吩咐要照看好郡主,若是郡主没了,他这小命也自然跟着没。
“你可识得寄柔这个人?”她忽视掉方耿脸上的震惊,继续问。
方耿想了想,“您是说,陛下为您安排来的那个司礼姑姑?”
她微一点头。
方耿顿时意识到什么,立刻盯着那棺材,道:“您的意思是,这里头躺着的……是……是那司礼姑姑?”
她依旧不语。
虽沉默,但意思显而易见。
方耿此刻便更加吃惊了,嘴张了半天也没合上。
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问:“此人……是怎么死的?”
“自尽。”
“自尽?!”方耿更加难以置信。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被陛下安排来郡主府给郡主教习祭典规仪,怎么还自尽了?
看见方耿一副想努力猜,却猜不出来的模样。
她便问:“这人当真是陛下的人?”
方耿这就不明白了,继而更加小心地问:“您是指的什么?”
“我的意思是,此人究竟是陛下的人,还是陛下找来的人?”
对于寄柔的身份,她目前为止依旧持怀疑态度。
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她对寄柔的那番话也不能全信。
毕竟自古以来死士颇多。
有人为达目的,让自己的死士已死让人相信口中之话,也不是不可能。
方耿听她这样问,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回道:“其实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当日这司礼姑姑也是骤然入宫,继而陛下便将此人遣来了您府上,别的,奴才这身份自然也不好多问,也未曾多听见什么。”
方耿倒是很实在,把自己知道的也都尽数告知给了她。
但如此,此事在她心中反倒成了一桩“悬案”。
既然是忽然入宫被百里昭安排来的,那也就是说,不问百里昭,便不知此人究竟是谁的人。
她当然不信百里昭想要她的命。
但寄柔即使同她说了那么多,也依旧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以证明这些事都是宁德做的。
所以,她还得去问问百里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