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缈琢磨一番,回道:“不到三个时辰,估摸着醒不来。”
她心头一跳。
这得是下了多狠的手啊。
该不会这宁舒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也失忆了。
这宁德倒好,不仅没让自己女儿和百里昭发生点什么,到头来弄了个失忆的女儿回去。
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
但她此刻面对宁舒然的到来,难免感到奇怪。
虽说寄柔所言,如今看来多半为真。
可不是也都说了,宁德是打算好,让她来不了祭典,从而只能换百里昭。
而百里昭来了,宁德的女儿才能有发挥之地。
但她既然没有传出消息,说自己来不了。
那百里昭自然也用不着来柏山。
若是如此,那宁舒然来此又是做什么?
宁家难道很笃定,百里昭一定会来?
这才叫宁舒然这般马不停蹄就赶来了?
她很费解,所以她打算把宁舒然带上柏山。
只有宁舒然到了柏山之上,她才能知道,她所猜所想的答案是什么。
她望着长长的台阶,回头看着音缈,“好音缈,你想不想……锻炼身体?”
柏山的祭典就在第二日,好在今日午后,她便已经带着月檀和音缈上了山。
将宁舒然安置在后院偏阁后,她这才又带着俩丫头来到前庭大门。
祭典在山顶的柏玉殿中,在柏玉殿行祭祖之礼后,又须延殿后石阶,上最高处祭天。
而今一众人所居之地,便在这柏玉宫的内庭院子。
她将宁舒然安置的地方,也是宫中贵人历来所居之处,从来都只住女眷。
此次来柏山的,只有她一个女眷,故宁舒然在此,倒也还算妥当,不易被人发现。
绕了一大圈,从山门石阶又重新走了上来。
一眼便瞧见晁英光正与众人候在门外。
应是得知她要来,所以特地来此处迎接。
她连忙快走几步,带着月檀音缈到了众人跟前。
“晁尚书见谅,路上耽搁,来得有些迟了,”她嘴上客套。
晁英光满面笑容,“无碍的郡主,明日才到祭典,您来得很早了。”
那可不,若换做百里昭,兴许明日祭祖仪式开始了,才会踏入这柏玉宫。
哪儿像她这般勤奋。
她颔首以礼,道:“那长宁且先去安置。”
总归今日无甚事做,她就算回后/庭内院歇息了,也没人说她什么。
晁英光闻言却面对疑惑,“您不等陛下么?”
陛下?
她立时眼皮一跳。
还真来?
“郡主不知吗?”晁英光自然瞧见了她的反应,见她诧异愣神,便开口问。
她的确不知百里昭要来。
可既然她都已经替他祭祖了,那他来又是做什么?
“那陛下可曾说过,为何要来?”她思绪平复,问晁英光。
晁英光一笑,“这——微臣自然不知,得您亲自去问陛下了。”
她顿时觉得头疼。
想想宁舒然此番为何而来,她忽然脑子忽然一闪。
试想,宁舒然若是在此引/诱百里昭,与百里昭当真行了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