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见过那尊观音像?”
好半晌过去了,百里桓才率先打破了沉寂。
却还是接着自己的话头问她。
她这时候颔首,“未曾见过。”
有时候太诚实也不是很好。
撒个小谎便能省去许多事,又何必徒增烦恼。
好在百里桓对她的回答也没有怀疑,只是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你要想知道那幅画中的秘密,打破那尊观音像即可。”
都说了不好奇了,怎么这百里桓就不听人讲话呢。
但原本她确实没想太多,如今被这百里桓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她反倒还真有些好奇起来。
她甚至在想,难道那画中的女人同她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同百里桓的关系非比寻常呢。
这样一想,都不需要百里桓再提,她自个儿就开始感兴趣。
只是那观音像毕竟在百里昭身边,她若是想砸碎,怎么说,也得让人家正主答应吧。
如此,这件事倒成了不紧要的。
就如同那在长宁宫中发现的梵文纸笺一般。
虽让她好奇,但也不至于被她当做重中之重的事来做。
“行了,话已至此,想必你也不至于有多蠢笨,明白谁才是天命之子,”百里桓说罢,正要转身。
她却又抬头,扬声问:“就是不知,沂王殿下如何闯入这……”
百里桓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等她问完,便冷笑道:“本王想去什么地方,用得上‘闯’?”
那不然又如何越过等候在大殿门口,迎接百里昭的那些礼部臣子的。
尤其是晁英光,虽说如今对她还算礼遇,但骨子里依旧陈旧守礼。
沂王百里桓作为皇嗣郡王,既已失去皇位争夺权,也有了封地,就不该无诏回太祀。
之前百里昭让她替自己祭祖时,晁英光已经是据理力争,恨不能拼上老命也要维持正理。
她也是用了攻心的手段,才让晁英光在父爱和仇恨的迷失下,对她放宽态度。
如今沂王这般僭越放肆,若不是动了手,又岂会不被晁英光拦住?
“自然是了,”她垂眸,“沂王殿下想去何处去不得,又何须去闯。”
百里桓闻言眉头一皱,“你是认为,本王把那些人都给处置了?”
她只差把“不然呢”三个字写脸上。
但言语间还算安分,“不敢。”
毕竟要真是把那群人都给处置了,也不差多解决她一个。
况且,真死了个干净对百里桓来说当然是好事。
没有旁人看见今夜发生何事,也没有人证。
只要处置干净,便不会留下关于百里桓的任何痕迹。
谁能想到他一个封王之人,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来柏山啊。
这种事,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人说出来,也难轻易给百里桓定罪。
“你放心,现在还不是让蠢货们流血的时候,”百里桓倒也知道她怎么看待自己,像是要为自己的“仁善”正名一般,同她解释。
她也听出来了。
这个“蠢货们”之中,有她一个。
可既然不是从外头闯进来的,百里桓又是从何处而来?
这地方有暗道?
看百里桓身边带了这些人,怎么说动静也不小,哪怕是走偏门也一样会被发现。
何况,这里没有偏门。
“郡主!”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