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她倒真挺感动的。
但也就说,方耿此先去厨司,八成也是如音缈一般,被人特意支开的。
对方的目的,自然就是百里昭了。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呵欠。
时辰实在是不早,再有什么,今日也算平安度过,还是等明日祭典过了,再好好查一查吧。
想罢,她便回了床榻,一脱鞋袜倒头就睡。
从内庭奚长宁的所居的院子回来,百里昭便一直冷着脸。
不发一言,却比说话还让人觉得恐怖。
方耿自是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跟在百里昭身后,只盼着赶紧回去安歇了才好。
这时,就蓦听百里昭开口了,“你去了哪里?”
方耿闻言一栗,顾不得才将出了院子,便立刻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奴才去了厨司,未能随侍陛下身旁,是奴才疏忽,还望陛下宽宏大量,饶恕了奴才这一回吧!”
方耿求饶的心格外恳切。
从前就算犯了点什么小错,实则也没有什么大的惩处。
无非就是打板子,更多的还是挨两句骂便罢。
可今日,一边儿是郡主险些出事,一边儿是陛下不见。
若非二人都同时出现,他还真不知自己该怎么活。
如今想想,莫不是陛下与郡主有心灵感应?
这才叫陛下能立马得知郡主遭遇危险,这般快便赶到。
只是又一想,倒不知郡主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来时路上听了月檀那丫头所言,晓得是有贼人闯入。
可方才他带人赶到时,贼人已然不见。
莫不是——
被陛下给打出去了?
“你倒是聪明,”百里昭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方耿,便没再责问。
方耿也立刻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跟在后头将头埋得更低。
他可不得聪明些。
毕竟比起未能服侍在陛下身边,擅自调用禁军护卫的罪,可要大得多呢。
百里昭虽无多言,但余光却朝着一方暗处轻瞥了一眼。
随后,便带着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暗处树下,一个人影也如同黑夜中的随行,却似融入这夜色,不被人发觉。
直到再听不见人脚步声,才听一旁传来一阵笑声,“这宁大小姐,还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说话的是个女人,言语之中带着轻蔑不屑。
“早知是个如此不堪用的,主子又何必同这种人合作,”一旁的另一人也开口了,同样是个女人的声音。
“找也找了,如今能有何办法,倒是便宜了那个长宁郡主。”
“便宜?怕是不会吧,瞧着那长宁郡主对这皇帝陛下,无甚心思。”
“谁知道有没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人人都会把这心思露在外头,好叫全天下的人都知晓呀。”
“说得也是。”
二人一番言语间,百里昭已然回了安寝的殿阁之中。
远远的,就能察觉到殿外院子里晃动的人影。
方耿也瞧见了,想要上前喝问究竟是何人在此晃悠。
还未开口,却听百里昭忽然开口问:“宁家的事,如何了?”
方耿没想这时候百里昭会问起宁家,方立刻回答:“一切都按照陛下您的吩咐办了。”
百里昭不语,未多看那晃动的人影一眼,便回了殿。
方耿这时候再去看那人影,却早已不知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