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陛下如今才回来,可再不能出什么差错,自然不敢多管其余事。
殿阁之中,除了方耿,百里昭便未再让旁人入内。
禁军护卫都在最外的围院守着,所以内院之中便不会巡守。
待百里昭和方耿入内,宁舒然才从树后再探出头来。
事本欲成,哪知百里昭竟没有倒下,反倒精神奕奕冲了出去。
她是不知他究竟去向何处,也不敢跟去,只能在此等候。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夜。
眼看天将明,百里昭才终于回来。
可此番回来,身边那个该死的太监又在一边紧紧跟着了。
她这好不容易才遣人将方耿给支开,本以为能有与百里昭独处之机。
却生生又错过时机。
想想自己先是被人莫名绑了,又被那该死的贱/人身边的奴婢讽刺。
如今事没成,自己反倒在此喂了一夜蚊子。
真真是叫人心里窝火。
真是不知,这才什么时节,山上就能这么多蚊子。
接着,又抬头去看看殿内的灯火。
眼见没有机会,自己就算是还待在此处也无用。
只得作罢,返身回了来时的路。
一夜看似平静度过,拂晓刚过,月檀便打了水伺候奚长宁起身梳洗。
奚长宁打着呵欠起了身,看了看窗外的天,便问:“音缈呢?”
月檀道:“还没回来呢。”
她虽然依旧犯困,但想到音缈一夜未归,还是有些担忧。
早知如此,就不让音缈去寻宁舒然的下落了。
她也是,明知音缈是个认死理的,指不定就真的找不着宁舒然就不回来了呢。
正想着,就听门响了,音缈正从外头进来。
月檀刚端了水盆出去,见到音缈回来,还道:“方才郡主才问起你呢,你这就回来了。”
音缈一脸愁云不展,来到奚长宁跟前颔首,“没找回来。”
没找回来也正常,毕竟柏山这地方也不小,宁舒然既是被人带走的,又岂能轻易留下线索供人追寻。
“无碍,只要你能回来就好,”她眨眨眼,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音缈见她眼底有些泛青,一时竟莫名有些担忧,“你昨夜没睡?”
她这时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憔悴。
但她还是摇摇头,“没睡好罢了。”
试问遇上昨晚的事,谁能睡得好。
况且就算她想睡好,也没那个时辰给她睡了。
“你这是要去祭典了?”音缈见她拿起镜前的簪子,便问。
她点头不语。
如今不就为着这件事来的,她不去祭典去哪儿。
“那我洗把脸随你一道,”音缈说着,就要转身。
她却叫住音缈,“你一夜未眠,赶紧补个觉得了,还去什么祭典。”
再说,祭典之上护卫也是不少。
若真发生什么,是冲着她来的。
能当着那么多人对她下手,就算是音缈身手再好,多半也无济于事。
音缈却凝眉看着她,很严肃道:“不,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