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大伯娘和张婶儿，总共只有三个人有这个想法，愿意、也有时间转成全职来给明珂干活。 剩下的人倒也是有这个意愿的，可惜没有时间，家里一堆事儿要忙活。 “珂丫头，你不用顾及我们，我们没事儿的。”她们大大咧咧的说道，“你要是不需要那么多人了，说一声就行，等以后又需要人来帮忙了，再叫我们。这些日子过来做冰粉，我们已经赚了很多钱了。” 她们倒是挺满足的。 “你大伯娘她们四个想给你干全天的活，你要是有余地，就让她们来吧，正好下个月要农忙了，我们怕也没空再过来了。” 她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大伯娘和张婶儿等四个人都朝她们投去感激的眼神，倒是逗乐了她们。 “你们几个别这样看我们，像是我们不要自个儿的工钱，送给你们似的——甭想啊！” 张婶儿对玩的好的婶子翻了个白眼：“谁要你送钱啊，我有手有脚，自己不会挣吗？” 一群人互相都是交好的朋友，正经事说着说着，就打闹起来了。别看她们几个加起来都几百岁了，但跟闺蜜在一起时，中年也似少年。 还是大伯娘余光瞥到明珂还在，赶忙收手，“别闹了，活还没干呢！都干活去，干活去……” 明珂便也趁机对有意向转成全职的四个人说道：“这几日你们就还是先和往日一样吧，等后面需要你们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三个人，比她预计的人数要少很多，非要塞进去成为正式员工，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这里在场的人，有一大半的人都想转正，那她就需要慎重考虑一番了，得等有明显空缺，人手不足的时候，才让她们一起过去。 她打算等今天下午收工的时候，去徐家那边看看效率情况，再决定大伯娘她们三个人的去处。 …… “大姐，我回来了！” 明环才走到院门口，响亮清脆的声音就已经传到屋子里了。 明珂出去迎接，王满牛正在帮明环把东西往院子里搬，目前需要他送的货暂时不多，所以他主动请缨，每天都来接送明环。 看见明珂出来，王满牛憨憨一笑，也喊了一声“明大姑娘”。 “明大姑娘，明二姑娘，东西已经放好了，我就先走了。”王满牛准备离开。 明珂叫住他，“等等。” 再对上明环清亮的双眼，她说道：“进来说说话吧。我也许久没有过问过冰粉生意上的情况，这会儿跟你们了解一下。” “好呀！” 明环欢快的跟着进屋，王满牛也神色自若。 三个人在堂屋坐下之后，明珂问道：“最近镇子上买冰粉的那几家，和县城冷饮摊子上的情况和往常有什么变化吗？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明环不假思索，一口回道：“没问题啊。最近没遇到什么麻烦。” 王满牛也跟着坚定的点头，附和明环的话。 她和王满牛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并不像撒谎隐瞒的模样。 明环笑道：“大姐我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在县城那么多眼桩子，还能不知道呀！” 这倒也是。 明珂拿出账册，虽然已经跟大伯娘和张婶儿核对过了，但她还是让明环再次确认一下。 明环很肯定地表示：账册没有问题。 其实如果账册有问题的话，肯定就会有缺陷，但这里面的每一笔都对得上，所以明珂自己心里也清楚，账册出错的可能性不大。 回来之后明珂连续找她们核对好几个问题，明环逐渐有些纳闷。 “大姐，怎么了呀？” 大姐这是不相信她吗？ 明珂叹了口气，“既然账册没有出错，生意上也没有遇到麻烦，那为什么这段时间冰粉卖出去的数量越来越少？” 明环傻眼了。 “有……有吗？” 她还真没察觉到。 从自家大姐手中拿过账本，她翻看了几页，迷迷糊糊的说道：“我看了一下，相差的并不大呀！” 明珂：她就知道。 明珂好笑的说道：“你看最近的收入，再看看之前的，再来对比一下。” 明珂直接翻出两页，让明环直接来看。 这两个日子相距不久，只隔了十天，但对比格外明显，两日的总收入几乎差了四分之一。 这才十天的功夫啊！ 如果和冷饮摊子的巅峰时期相比，那差距就更大了。 如果说是冷饮生意已经迎来了淡季，有这么大明显的差距也能理解，但现在显然还没到淡季。 根据明珂综合天气和对百姓需求各种因素，市场的判断，从现在开始，冰粉生意最少都还能做半个多月。 明环白了脸色。 她几乎不敢去看大姐的脸色，慌张又茫然地说道：“我……可是冷饮摊子，一切都很正常，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呢？”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与其说是问明珂，她更是在问自己。 她是这段时间天天负责这些的人，她应该最清楚才是。可她脑子一片空白，关于生意上的什么异常都说不出来。 明环觉得丢脸死了，亏前几天他还主动要求带五妞，觉得自己可以当师傅了。 看明环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明珂叹了口气，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小姑娘。” 明环习惯性的反驳：“我才不是小姑娘。” 明珂戏谑道：“只有小姑娘才会遇到事情就哭鼻子。满牛哥还在旁边看着呢！” 王满牛又尴尬又紧张。 尴尬看到明环一个小姑娘哭了，紧张明珂接下来会不会问责到他头上来，毕竟是他天天在送货。 明珂会不会以为镇上那几家是对他有意见啊？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俩也别紧张，我只是询问一下情况，发现问题之后我们才好对症下药，解决问题啊，你们说是不是？” 明珂温声细语地说道。 “那……要是找不到问题，在哪该怎么办？”明环小声问道。 明珂肯定的说道：“肯定能找到缘由的。” 让明环和王满牛两个人放下紧张的情绪，好好回忆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情况。 三个人坐在一起慢慢分析。 明珂先从变化最大的镇上入手。 这个王满牛天天送货，他最清楚镇子上的情况。 明珂仔细翻过账本，政镇子上的那几家店并不是一次性降低了需求，而是循序渐进，过上好几天，就通知王满牛少送一盆冰粉。 颇有些温水煮青蛙的架势。 明珂问道：“满牛哥，他们要求少送冰粉的时候，你有问过他们原因吗？” 王满牛虽然表面看来只是一个送货的，但每天都要与他们对接，增加或者减少冰粉的订货量，都会与王满牛说，所以王满牛也需要清楚缘由，随时关注他们的情况，回来好和明珂或明环说。 请问他们原因，这也是王满牛干活内容的一部分。 “问了。”王满牛说道，他只是不会分析和发现问题，但该做的事情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完成了的。 “他们每次要求降低冰粉数量的时候，我都问过原因，他们说镇子上现在冰粉卖的已经没有之前好了，订多了冰粉，他们也卖不出去就减少了。” 镇子上的消费能力本来就要比县城弱一些，不管是人数还是经济实力，都有差距。 镇上的冰粉也卖了有些时日了，如今新鲜感过去，再加上镇上的百姓的购买力本来就不强，生意逐渐下滑也说得过去。 仔细看账本，镇子在赶集的那几天，冰粉的购买有稍微的增加，好似有回暖的趋势。但一旦过了赶集的那几天，冰粉的数量就又逐渐降低了。 “那镇上的情况就先这样，”明珂说道，等她再去镇上了解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应正了她的猜测了。 “咱们再来说说县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