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领了大夫人命令的几个家仆怎么会放过她,一路拖着挣扎的云青莹,往云府祠堂行去。
而这时,章姨娘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梳洗打扮好,一扭一扭地往藕花院这边赶过来。
韩宝珠见他们把四小姐拖走了,有些头疼地扶了扶眉头,朝着跌成“泥人”的云稚初摆了摆手。
“雀早,带你家小姐回去收拾干净,等待会儿老爷下了朝,让她也一起到祠堂来。”
韩宝珠说完,让冯嬷嬷带着收集来的证据——毒山甲短鞭,一行人也离开了藕花院。
“小姐…奴婢先扶你回去吧。”
雀早说完,将云稚初扶回到藕花院前厅。
她正准备去留清苑打洗澡水时,被云稚初拉住了手。
“雀早,端几盆水回来就可,离叔父下朝也没有半个时辰了,等洗完脸,我再换身衣服。”
云稚初吩咐道,她方才那一跌自己有在注意着,只弄脏了衣裳和脸。
而且听韩宝珠的意思,云青莹可是有章姨娘护着的,连她也要等着云禀胜回来做决断,想来祠堂之行又是一场鸿门宴。
“好吧小姐,奴婢这就去留清苑,可是小姐你流血了……”
雀早问的是云稚初嘴角残留的血迹,她心中暗暗不平着,四小姐下手也太狠了。
“没事,她没伤到我,雀早你快些去打水吧,我先回后院歇一会儿。”
云稚初摆摆手,径自往后院走了。
她总不能告诉雀早,她不仅没被云青莹欺负。
反而还借云青莹的手伤了她自己吧。
雀早是多么单纯的小丫头,叫她听了多不好。
雀早看着云稚初的背影,临走去打水时再次疑惑地摇了摇头。
有些想不通,自家小姐同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分明看到小姐都吐血了啊,小姐怎么还说没有伤到呢?
云稚初才穿过前厅,在后院走了两步,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后院中的大槐树此时未免也太平静了些…
她顿了一下,继续走到长廊处停下脚步,冷下声来,朝着后院中那棵大槐树喊道。
“喂!阁下好生的雅兴啊,不知还要在树上待到什么时候——不嫌扎人吗?”
她话音刚落,
那棵大槐树重叠的叶影就摇晃了一下。
树上的雪白的槐花缓缓飘落。
伴随着幽幽花香,一袭水蓝色身影款款而至。
是那个睚眦必报的小气鬼!
日常再普通不过的一串槐花,落在了他的肩头。映着光亮柔和的水波缎,竟也显得矜贵雅致起来。
此情此景,在这一隅小院中。
不禁让云稚初想到一个词——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