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翩翩佳公子周身朗月入怀的意境,与她这一身泥里滚出来的惨状,实在是格格不入。
虽然身处同一个小院。
她却看到,无形中仿佛有一壁。
阻隔在她与翩翩佳公子之间。
“又是你,本姑娘还以为是哪个泼皮无赖,意图不轨呢!”
云稚初撇了撇嘴,话语间意有所指。
心下暗道,这家伙还真是喜欢穿蓝色啊。
三次见到他,都是穿着蓝衣。
额…应该只有洗澡那次……不对,好像后来他也穿了……云稚初的神思飘忽起来。
“神将怎么每次见面,都弄得一身狼狈啊。只怕是有意图不轨的人,也被吓走了。”
帝九融见她暗讽了自己一句。
就盯着他身上的衣裳神游天外起来,顿时不悦道。
这句话硬是将云稚初从神游的路上拽了回来。
靠!这男人不止小心眼啊!
简直毒舌毒到家了!
今天早上雀早还说她是美人呢!
到他这里,她就成了让贼心贼胆的人都退避三舍的鬼见愁了?
“什么见不见面,难道不是阁下专门挑的‘好’时机吗?”
云稚初不甘示弱地扬起头瞪向他,将“好”字咬得极重,分明是这家伙偏在她满身泥的时候来!
“嗯,的确是好时机…”
帝九融眯了眯眼,踱步到她跟前,起先他只看到了云稚初脸上抹的泥巴。
直到她扬起头,他才注意到她嘴角处的泥土颜色有些不对,竟是褐中掺着血色?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停在距离云稚初脸蛋一厘米的地方。
面前这张花猫脸,叫他实在下不去手。
“你又受伤了?”帝九融问道。
在碧云洞的时候,那个洞妖气焰强盛,真正有几分厉害的实则也只是手中尚未炼化完全的半成品法器。
他记得当时云稚初为了封停那方洞妖的铜晷,就像受了什么重伤反噬一般,吐了不少血。
但他那时接到了更重要的消息,不得不亲自走一趟。天界战神勇猛无敌的名号在外,怎么会脆弱地时时吐血呢?
“本姑娘什么时候…受伤、你看见了?”
云稚初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她不就是现在这幅样子被他瞧见了么。
怎么到他口中就变成“又”受伤了?
帝九融被她这一问,才想起他之前在碧云洞时作了一些伪装,她并不认得乔装改扮的自己。
于是他改口道:“兴许是常见到神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记错了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