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一路走来，该知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和承希的退路。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承希就拜托你了。”

她将一个锦囊递给舒阳，“此物暂时存放在你身上，若有异动，你找到承希，将此物交给他，逍遥盟听他指令。”

舒阳脸色一变，接过锦囊说：“主子，你准备亲手了结轩辕门？”

宣宁惊讶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南宫哲对你颇有胜赞，可见他眼光独到。”

舒阳并没有被夸奖的喜悦，诚恳劝谏：“主子为何这样着急，等日后我们细细谋划再行动也不迟。”

宣宁没有说话，顾自离开了书院朝山下走去，她隐隐有种预感，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庄严肃穆的佛寺中，青烟袅袅而上，诵经声低沉又绵长。

慧空盘坐在大佛下，双手合掌，手捻佛珠。

在轻灵脚步声走近时，他倏然睁开了眼，朝来人看去。

只那一眼，慧空猛然一震。

“阿弥陀佛，数日不见，女施主为何已业障缠身，血煞罩顶？”

宣宁默默盯着他片刻，盘膝坐在他对面的蒲团，冷冷开口：“方丈为何学那假道士，乱批命盘呢？”

慧空脸上闪过一丝疑云，沉声道：“佛祖在上，老衲不打诳语，老衲所见便是事实。”

宣宁轻轻一笑，三分嘲讽：“慧空，七年前有一个女杀手前来此地忏悔，你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你忘了？”

慧空手中佛珠应声而断，落在地上发出轻灵悦儿的声音。

慧空淡然神色终于破裂，“原来…是你！”

“是，我今日前来，有一事相询，我的躯体真的被押在镇魂台下面？”

慧空双手合十闭上眼沉声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女施主请回。”

只是他话音未落，宣宁手中匕首已经欺身而上，抵在他的咽喉处，“慧空，你知道前世今生我手染无数生命，算上你一个也不多了！”

慧空无奈叹息：“女施主已经算到了答案，为何还要为难老衲？若无此机缘，你又如何重生？”

宣宁目光落在左边一坐无字灵牌上，心中一动，松开慧空朝前走去，愕然看到了半块发霉风干的馒头。

她伸手一碰，那坚硬的馒头边角簌簌落下了碎屑，仿佛一碰就碎了般。

她想起来这是当时她在净华庵救下五岁的萧明川时，两人逃到拆房躲起来后她分给他的半块点心。

多少年了，竟然能保存至今。

“原来是他么？”

慧空见她一副愣怔迷茫的模样，轻叹道：“女施主，一切都有因果，放下屠刀和仇怨，切莫再造杀孽，也不枉这一遭奇迹。”

宣宁恍若不闻，推门离开了佛寺。

还未行山脚下，听到有女子轻轻唤她：“南平县主。”

宣宁循声看去，对面马车旁站着几个衣着华美的夫人，为首那个中年美妇正在朝她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