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芷瑶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嘲讽,好一个狂妄自大的村妇!
虽然学了些精明圆滑之道,可想吟诗作对,没有三五年的书香墨染,单凭舌灿兰花可作不出来。
她姿态悠闲的将席前的茶水端起来呷了一口,等着看容清的笑话。
容清在众人或怀疑或等着看笑话的眼神中,将视线轻轻落到闫旭眸中。
那一汪深潭里只有爱意和信任,再无其他。
她微微一笑,双眸犹如盛满星月,启唇轻吟,“
瑶台玉蕊落凡尘,不弃贫寒百姓门。
绿蔓弥真生瑞籽,金葫点缀塑忠魂。
无缘大雅皇宫宴,报答农家养育恩。
老幼皆宜尊上品,飞花入梦笑全村。”
作诗她不会,背诗她还不会吗?
一首诗落幕,除了春风下众人微扬的发丝,还有曲水流觞循环流动的船盘,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好诗!好诗啊!好一个落凡尘!”
“好一个塑忠魂!”
“闫娘子一首词颂出了此花之魂之节啊!”
良久,郑和坤才回味过来,重重的拍手叫好,眼底的激动赏慕难以言表。
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叫好之余皆是一脸震惊的望向容清。
容清的眼神第一时间落到闫旭眼里,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里面是没有出乎意料,只有沉醉和爱意。
辛芷瑶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容清,怎么可能,一个村妇而已,怎么可能顷刻间就做出这样的好诗。
一定是抄袭的名家!
她脑海里飞快的搜罗着自己读过的所有名家诗集,可是却没有一丁点印象。
她朱唇因为气急败坏而翕动不止,手中的丝帕已经揉作一团。
申金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顾不得许多,猛的起身,“闫娘子不过一介村人,怎么可能顷刻就做的这一首好诗。
除非你把每一道菜都赋诗一首,不然很容易被人误会成盗用名家诗句,只会贻笑大方!”
她指着流水中的船盘,一脸挑衅。
容清看着申金枝挑了挑眉,又望向她身边的辛芷瑶,虽然对方极力掩饰,但是眼底的嫉妒和气急败坏却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勾唇一笑,既然你想把自己憋爆炸,那我就勉为其难助攻一把。
辛芷瑶褒奖的望了望申金枝,这个草包也就这个时候有点用。
她扯了扯申金枝的袖子,面色为难的劝解道,“妹妹,你别为难了闫娘子,南瓜花赋或许闫娘子提前还有所准备,尚且能脱口唱诗。
可现在给每道菜都作诗一首,恐怕连博学多才的长辈们尚且觉得为难,闫娘子毕竟出身……
那岂不是丢了闫公子的脸面。”
言下之意,容清的南瓜花赋都是提前准备好,专门拿出来表现的,辛芷瑶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容清出身农村,但是众人却都自行脑补明白了。
容清一个卖弄不好,丢的可是闫旭的脸。
申金枝被辛芷瑶的眼神看的心花怒放,越发上纲上线了,“我这也是为了闫娘子作想,闫公子如今可是进士榜首,即使今日做不出来诗来,此番经历也可以勉励她回去勤勉读书,不至于以后被人诟病配不上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