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寿看着李富贵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骂人的话太多,争抢着想从喉咙间蜂蛹而出,反而憋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富贵匍匐跪地,不停的用汗巾擦着额头的汗珠,悬到了嗓子眼的一颗心,满是对容清夫妻的愤恨。
刚才他二百两卖给申金枝的那根簪子,竟然不是水白玉,而是真的汉白玉!!
就因为容清混淆视听的三言两语,把一根簪子卖亏了一千多两!
可是买走簪子的人是何等的滔天权贵,东家绝不可能再去找对方补差,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然而,他就遭殃了。
半晌,王永寿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李富贵知道东家这是气狠了,默默做好了丢饭碗的准备。
“你在我手下好歹干了十几年,什么客人没见过?竟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你自己把亏空填平,这段日子暂且不用来店里。
去把那对夫妻的底细好好查一查,将功赎罪吧!”
良久,王永寿才理顺思绪,辛芷瑶何等人物,竟然认识那对夫妻,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友睦的关系。
既然是贵人的对立面,那他这口气可不能白受。
李富贵一听,感激的磕了几个响头,屁滚尿流的滚了下去。
一千多两是小意思,只要不让他离开富得流油的聚宝斋,这点小钱小半月他也就捞回来了。
容清夫妻二人逛了一遍城,总算找齐了做火锅底料的食材,东西太多,夫妻二人付了定钱,回家取了马车这才又去将食材拉到了香橼阁。
为了保证底料新鲜,她先把食材先储备在地窖里,只等开业前夕,再做出来。
首辅府,辛元罡正一脸惬意的在书房边喝茶,边听着党羽的报告。
他小心的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听你这个意思,这一届的状元他十拿九稳了?”
党羽是会试的监考考官林扬青,他毕恭毕敬的说,“属下认为,他之才,目前的考生里怕是难以匹敌,不出意料,殿试他应该是十拿九稳的魁首了。”
辛元罡老眸深邃的闪过一丝锐利,“寒门学子,才华横溢,有意思。
你趁机好好点拨一下,看看是不是个通透的,能为我们所用,就帮他一把,若不成,宁愿毁了也别让睿王捡了便宜。”
林扬青自然明白辛元罡的意思,心里正盘算着,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爹爹,女儿给您做了清心明目的莲子羹,你要不要尝尝?”
辛元罡本来严肃的面色一听见门外的声音,立马变得柔和,“瑶儿,进来吧。”
他边说边向林扬青使了个眼色,林扬青识时务的作了个礼,“属下不敢叨扰首辅大人,就先告辞了。”
辛芷瑶进门时睃了林扬青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朝辛元罡莲步走近,“爹爹,最近玩儿了见你每每下朝回来脸色都不太好,想必是朝堂的政事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