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香橼阁三个字,他就想起了在黄山县遭受的一切。
因为容清他不仅倾家荡产,看的和命根子似的儿子因为被劫匪凌虐也留下了旧疾,他带着妻儿历经艰辛投奔到京城娘舅冯家门下,好在娘舅看重,让他接任了京香楼掌柜一职。
短短半月他已经在京香楼捞了不少油水,缓过劲来后,他专门命人在贡院跟前扎了根,打听闫旭的行踪,想雇凶杀人。
没想到闫旭一举中了会元,还被权贵邀请到府上。
他担心会元莫名失踪会引起朝廷的注意,这才不甘心的先收了手,准备先休养生息,再想其他办法把闫旭毁了。
可没想到,闫旭前脚来,容清后脚也跟来了,短短时日竟然还将香橼阁开了起来。
这对夫妻果然是他的克星!
他很清楚,等到香橼阁在京城成了气候,再下手就迟了,一定要在开业之前将它扼杀。
周掌柜面沉如水的和小厮交代了一通,略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到冯府和舅父商议一下。
他疾色冲冲的走出京香楼,没入了人流。
京香楼屋檐上,一个黑影纵身几跃,跟上了周掌柜。
周掌柜一边朝冯府的方向走,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该怎么给香橼阁下绊子,没注意自己已经走到一处石阶处。
一个戴帽子的男人行色冲冲的奔来,撞到了周掌柜的右肩,他惊叫着摔下了石阶。
落地之前,周掌柜惊慌的用双手撑地。
咔嚓一声,周成钰感觉撑地的胳膊好像折了,继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带着帷帽的男人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赶路赶的太急冲撞了贵人。
我还有急事没办法逗留,这个银子留给你去看大夫。”
边说他边扶周掌柜,手指不经意的略过周掌柜的抠口鼻间,一抹湿润顺着指尖滴入周掌柜骂骂咧咧的嘴巴。
匆匆往周成钰怀里塞了一锭银子后,戴帷帽的男人就消失在了人流。
周掌柜又气又疼,忍不住骂娘,骂着骂着他觉得嗓子哑了,再后来竟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他心中惶恐,胳膊却疼的没办法撑起身子,只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朝路上的行人求救。
末了,还是有好心人将周掌柜送到医馆,他两个胳膊都骨折了,被医馆的大夫用木板固定的严严实实。
可他失声的原因,大夫把了半晌脉也没查出来原因,只得了个用嗓过度的病因。
医馆里,正在抓药的短褂男人一直侧耳听着大夫对周掌柜的诊断,末了冷冷的瞥了一眼周掌柜,拎着药包离开了。
宣扬做的很到位,开业前一天,已经有不少人在香橼阁门前转悠着想一探究竟。
容清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毕竟这么大的动静,京城美食界的龙头京香楼不可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明日开业会不会像黄山县那日开业一样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