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个路都能摔成这样,这么大年纪还如此浮躁,简直不堪用。
父亲心疼姑母爱屋及乌才让他去接管京香楼掌柜一职,可他手底下的眼线可是汇报了,这个表弟短短数日就在京香楼捞了不少油水。
偏偏他和父亲说,父亲还说都是自家人,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真是看他一眼就让人生厌。
他面上不悦,“这两天有家酒楼要开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可是听说了这个事情才乱了套,把自己摔成这样的?”
周金鑫犹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表哥对自己甚是不喜,一有机会就会到舅父跟前打小报告,这次他伤成这样不能写不能说的,冯成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拉他下马。
冯成业语气略带鄙夷,“京香楼盘踞京城十几年,从来没有败落过,一个外乡人开的酒楼,不足为惧。”
果然是乡下来的,人家还没开业,就吓破了胆。
在京城,酒楼大大小小也有几十家,可去吃的大都是图便宜的。
京香楼是高门显贵彰显身份的金字招牌,根本不屑于和其他酒楼相提并论。
周金鑫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感叹,当初他何尝不是同冯成业一样,小瞧了对手,这才落得境地。
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讥讽,让冯成业吃点亏长点记性也好,等自己能说话了,再从旁协助,到时候才能凸显自己的作用。
次日早上,香橼阁还没有开门,已经有不少人徘徊在店门口,指着用红绸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门匾,还有门口搭建的台子议论纷纷。
京城以往有酒楼开业,大都是当天舞狮耍龙,从来没有提前满城发单子宣扬的,这搭的台子也不知道做什么用途,难不成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
而且鸳鸯捞和以往酒楼名讳的大相庭径,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吃法才配得上鸳鸯二字。
没过多久,有几辆或奢华或雅致的马车停在了香橼阁大门口。
为首的马车挂着永昌侯府的牌子,郑和坤的夫人柳氏搀扶着郑老太太下了车,身边还有一个清秀伶俐的姑娘,正是侯府嫡女郑娴雅。
郑和坤和一个清俊斯文的公子哥从身后的马车下来了,都齐齐望向香橼阁。
侯府后面的马车,分别是靖国公府,翰林学士等几个和侯府交好的贵胄门第。
围观的大都是平头百姓,此刻议论的方向从香橼阁变成了这些达官显贵。
“香橼阁是什么来头?开业第一日竟然有这么多贵人捧场?”
“谁知道呢,除了京香楼,这还是第一家开业聚集了这么多贵人的酒楼呢!”
已经到了巳时,香橼阁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容清一行人从店内出来了。
郑老太太下意识望向为首的人,慈笑的面上怔愣了一瞬。
容清赶紧笑着扬手,“郑老夫人!”
为了行事方便,她今日着的男装,郑老太太肯定一时没有认出来。
她小跑着奔向郑老太太,隔得近了,郑老太太才认出来,恍然大悟的笑开了,继而打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公子这身打扮让老身赏心悦目啊。”
这个闺女是个知分寸的,这样装扮也省的招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