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旭眼底的宠溺在看到来人后逐渐散去,“殿下说的极是,能有阿清这样的妻子,确实是小生的福分。
所以,我会倾尽全力护她爱她一生,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放手。”
祁连玉眼角带着一抹戏谑,闫旭虽然言语恭敬平淡,可言里言外都是对他的防备和对容清宣示主权的意味。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反问,“若是燕雀见识了老鹰,还甘心止步于那一方雀巢吗?”
闫旭手拳下意识收紧,望进祁连玉的眸子里,里面似有许挑衅,细看又是一片浩瀚无际,没有丝毫情绪。
“当然不会止步。”
容清笑着接过话茬,“世上燕雀何其多,有的或许会见异思迁,将初始为她遮风避雨的雀巢弃如敝履,转身栖息于鹰穴。
可我若是那一只燕雀,只会自己出鹰羽,再打造一片鹰穴,和同心同德的伴侣不离不弃。”
她伸手扣上闫旭的手,甜甜笑道,“这世间何其大,一山望过一山高,燕雀和老鹰出生就不是一个起点,但是燕雀可以成长成老鹰,老鹰也或许可以飞向更高的天空。
也只有燕雀能明白燕雀成为老鹰路途的付出。
同论,老鹰飞向高空时的伤痛血泪也只有同为老鹰才能体会。
人之此生同燕雀之理一般无二,难能可贵的是修炼自己,而不是同别人相比。”
容清虽然在回答祁连玉的问题,但是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闫旭,杏眸温柔似水,俨然一副小鸟之姿,和方才马球场上飒爽骁勇判若两人。
闫旭听着容清的话,看着她的目光,只觉得心口处越来越平静。
阿清的话让他豁然开朗,进京之后那些危机感,不确定感都是因为京师对身份的划分让人越来越焦虑。
别人可能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可是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与其庸人自扰不如静下心修炼自身。
闫旭没有说话,可眼神都是对容清的回应,他不会再纠结她会不会看到别人比他多的好的地方,只会让阿清看到一日好过一日的闫旭。
容清看清闫旭眸底的平静坦然,这才转望向祁连玉打趣道,“所以说,太子殿下口里的燕雀应该是只见异思迁的势力鸟,还是远远避开才是。
今日得殿下相助,才能一举夺魁,先前说好了要让胞兄安排一顿,一会球赛结束咱们就去香橼阁!”
闫旭看了祁连玉一眼,拉着容清给祁连玉让了道。
祁连玉勾唇笑了笑,拔腿走上了看台。
他面上淡定自若,可耳中却如鼓鸣般嗡嗡作响,容清的每个字眼都在脑海里回响,久久不散。
是啊,他从小到大的优越感,不都是父王给予的吗?
若依容清之言,他能突破自己的就是固守太子之位,坐拥西坞,再固守壮大西坞……
一个商贾之女有如此见论,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恭喜太子殿下获胜!”
“太子爷出马那是绝对没有意外的。”
“以前虽从未见过殿下打马球,但想也能想到球技不凡,今日得见果然不出所料啊!”
“就是,这个三连胜还从未有那个人做到过,殿下可是京师第一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