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的手掌被剑钉在石门上,指缝间流出的血渐渐汇聚,瞬间便将凹槽填满。
咔嗒一声,在安静无比的石室中,众人听得分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摇晃,沉重的石门轰隆地打开了一丝缝隙。
邪月的瞳孔陡然放大,心跳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幅度:“竟然是一个和南诏毫无关系的女子,打开了流光圣女的墓室大门。”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邪月仰天大笑,眼里充满着癫狂的兴奋:“让我来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他将手中的童落瑶随手一丢,拔下了钉住易水的长剑,便要弯腰将她抓起。
只是在他快的手要触及到易水之时,身后的空气兀地暴动了,一道强大的威压凝结,朝邪月席卷而来。
“滚开!”随着一声怒吼,杀意如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聚成实质性的压力。
一道身影飞掠而来,刀光剑影直指咽喉。其速度之快令邪月眼神一凝,只得放弃易水迅速后退。
容敬长剑一震,慢吞吞开启的石门瞬间大开,疾风吹得灰尘四起,他将易水捞进怀里,冲进了石室里。
怀中的人浑身是伤,掌心与胸口皆被贯穿。容敬眼尾通红,铁青的脸紧绷着,脱下外衫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伤口被简单包裹,容敬小心翼翼的模样被易水看在眼里,心头闪过温暖。
她忍着疼痛扬起笑容,还在流血的手抚上他皱着的眉头,指腹无力地揉着,要将他的自责与懊恼都化开。
容敬握住她的手,将薄唇凑到掌心,轻轻落下一吻:“不要乱动了,听话,我马上带你出去。”
行动再三被打乱,邪月眼中杀意渐浓。他左手往腰间一抽,双刃齐现,破开烟尘朝容敬攻去。
“你竟然不惜耗费寿命也要救她,那我就成全你,今世做一个短命鬼!”
容敬杀意正浓,他眉宇间陡然露出狠戾的神色,只听一声冷哼,下一刻他便弹射了出去。
刀剑交锋,二人速度快到模糊,局外人只瞧得见许多虚影。
“咳咳。”徐千雪挥着袖子将烟尘拂开,她方才被外放的内力给掀翻,缓到现在才不再头晕目眩。
她迫切地往门内望去,待看清里面摆放的物品时,她惊呼一声,立刻从地上爬起,脸上还泛着跃跃欲试的红光。
“水晶棺!”
耳室中摆放着奢华的各式黄金制品,可在诺大的主棺室里,竟然空空荡荡,只有正中央处赫然摆放着一道水晶棺椁。
而透过晶莹剔透的水晶,一道华丽的倩影安详地躺在其中,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腹上,手中是一枚长长的令牌。
“流光令!”徐千雪呼吸一滞,她曾在史书中看见过这一令牌的记载。在收下追随者时,流光圣女便会在他们身上种下极其霸道的子母蛊,且这蛊毒将会融化在他们的血液中,遗传给他们的子子辈辈。
徐千雪眼中闪着精光,喃喃道:“相传母蛊便保存在流光令中,只要我能拿到,南诏便是我的天下!”
她拿起宝剑拔腿便跑,绕开激战的两人冲到水晶棺,将利剑插到棺椁上,竭尽全力要把它撬开。
徐千雪的成功就在眼前,可邪月的情况却越发不妙。容敬一剑劈下,他正要闪身避开,可脚下的动作突然一顿,小腿肉生生被切下一块。
他拖着鲜血淋漓的腿后退,震惊到瞪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易水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朝他得意地挑挑眉,脸上满是不服输的劲:“你忘了,我的匕首也是有毒的!”
“该死!我的内力!”邪月咒骂一声,险险避过容敬的一剑,因着内力的不断流失,他已经快要招架不住,虎口已经隐隐作痛。
他眉头紧皱,形势不利下才想起还有另一个人,邪月撇了一眼正在棺椁前的徐千雪,皱眉喝道:“你在做什么?徐千雪!”
面对邪月的叱责,正到关键时刻的徐千雪眉头一皱,她头也不回烦躁地回道:“宝物在棺椁里面!”
咔嚓一声轻响,是钉子被撬起的声音,在此时的她听来如同仙乐一般,徐千雪得意一笑,继续用力,随后伸手就要推开棺盖。
“住手!”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红光,邪月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出声喝止,可容敬接连不断的攻击令他无法再分心。
邪月的呵斥,已经无法传到徐千雪的耳中了,她的目光被棺中的景象所吸引。到了近前看棺中的人,更加会被她的绝艳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