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酒力”的莫兰行抱着邵昭依然步伐稳健,上了寝楼没人看见了也不放人。邵昭挣扎几次无果后只好撑着他的肩膀看厢房旁挂的牌子。
牌子上写的名字都是楼里当红的姑娘,牌子往里翻就是有客人了,往外就不在房中。
“你好好看看。”莫兰行低声在她耳边说,“上寝楼来是要去哪里?”
他果然能明白。
有这样体贴的搭档实在让人欣慰,邵昭聚精会神一个个看过去,最终指着其中一个牌子让莫兰行停下。
写着“洛水”的牌子朝外翻着,房中没人,邵昭迫不及待跳下去,这次莫兰行由着她了,跟着一起进了房里。
红楼姑娘的厢房装潢是按姑娘的性格特点来的,有的活泼开朗,装潢也就会浮夸一些,这位洛水姑娘显然是冷清的性子,厢房的装饰过于素丽,粗略一扫全是白茫茫的。
这样一个像灵堂停尸间的地方也能让她长期被包下,可见这位洛水姑娘的手段。
邵昭一进房间就到处去看,不管碰什么地方手指都能蹭上一层灰。
真是怪了,常住在这里的人,这房间怎么就跟没有人气似的?
除了床榻,许多地方都已经积灰,气息上干净过头了。
这位洛水姑娘,难不成是个孤魂野鬼吗?
她捏着下巴思索着,身后房门合上发出轻轻的叩声。光线突然变暗了些,邵昭回头去看,莫兰行离她半臂远,垂眼看她:“看出了什么?”
纸糊的门外透着光,莫兰行的脸逆着光,表情藏在暗处,邵昭只能看见他眼中被切割的碎芒,没有多想,给他看手上的灰印。
“我从后院休息的姑娘口中得知这间房的洛水姑娘在前几日和其他姑娘一起接待过那些已死的弟子,虽然是新来的,但手段了得,不但有人愿意花重金包她在这里,还能每日接客,全然不疲惫。”
都是成年人,她向莫兰行解释这些一点也不害羞,指着房里装饰继续说:“你看这房里装饰,红楼姑娘为了取悦客人,为了助兴也不会把厢房布置得和灵堂一样,加上她的客人第二日总是力竭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个洛水很有问题。”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腰上的纱带在刚刚缠上了莫兰行的手腕,她动一下,莫兰行的手腕便被摩挲一下,无意间形成了挑逗抓人的痒。
莫兰行抓住那条纱带,放在指间捏了捏,忽而笑了:“你就是为了调查那件案子来这里,扮成侍酒姑娘?”
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邵昭莫名搓了搓手指,低头看自己身上,吊带有多露就不说了,披了件轻纱绸衣若隐若现比没穿还糟糕,裙子更是露出脚踝,上面被系了根红绳。
打个比方,她穿成这样就像去酒吧蹦迪结果偶遇了家长一样尴尬。
“我本意不是这样的,被抓去了不能暴露而已。”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原来如此。”莫兰行向她进一步,托着她的下巴躬身温声说,“你也不曾想过,也许会像现在一样和其他人同处一室?”
“我……”
“阿昭,门窗是关上了的。”托着她下巴的修长手指开始往别处去走,不经意搭在圆润小巧的耳垂上,引得她感觉一股电流蹿入脑子而抖了抖。
骨节分明的手从鬓发一路向下,回到了下巴上,莫兰行的头又低得更下了些,声音温柔得异常:“这是红楼,这又是什么房间,阿昭,你都没有想过吗?”
说完,隔着面纱,他的手指按在邵昭的唇瓣上揉了揉,从唇珠抹到唇角,力道不轻不重,可偏偏就是让人联想到了已经两唇相接的画面。
如果真是他亲自上来,说不准会是怎样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