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这才意识到,一向温和的他,真的生气了。
“我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她到底心虚,不知道这时该怎么去哄,搓着手指也不敢像往常一样萌混过关。
莫兰行注视她许久,忽然说:“你这一身很好看。”
“啊?啊……这是把我抓来侍酒的人让我穿的……”当时她换上这身衣服还未蒙面时,清楚地看见了那人眼中的惊艳,她毫不怀疑要是她真是这楼里的杂役,今晚就要被打包送去陪客人。
“很好看,过于好看了,方才席上许多人都在看你,你能感觉得到吗,他们那种眼神。”莫兰行不再伸手去碰她了,却每说一句话向她逼近一步,让她不得不一步步跟着后退。
先前莫兰行不是没有过脾气,但那些情绪很淡,邵昭一下就哄好了,但现在的莫兰行怒火已经燎上了邵昭的脸,她被逼至墙角,抬头看时,眼前的男人还在继续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极具侵略性。
她有些不安:“什么,什么眼神?”
莫兰行笑了笑,摘下了她的面纱,俯身和她齐平道:“要把你,生吞活剥的眼神。”
他这样说着,可明显现在符合那四个字的却是他自己,目光炽热而危险,邵昭被他圈在身前,明明穿得很清凉,却慢慢感觉身上温度升了起来。
她不知所措时,莫兰行又突然退后了两步回到了安全距离,说:“你现在明白了吗,你是在和一个男人待在这房间里。”
方才还觉得空气都要被掠夺干净了,骤然回到清醒,邵昭却觉得有些失望,撇嘴说:“没事的,那些人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你好像忘了什么。”莫兰行轻飘飘地说,“我也是男人啊阿昭,你觉得,我能不能奈何你?”
“……”
还有这种好事?
邵昭咳嗽两声掩盖自己疯狂想上扬的嘴角,说:“你不一样,你是君子。”
莫兰行浅笑,低头拿出玉扇把玩上面缠绕的玉坠,那是两年前邵昭亲手雕刻了送给他的。他的手指好看得过分,玉石刻的小花在他手中来回翻转,让邵昭莫名觉得,莫兰行玩的不是花,而是她。
“阿昭,难得你也有算不对的时候。”莫兰行终于放过那朵小花,温柔地笑了一下,“我可算不得什么君子。”
邵昭:“……诶?”
门外忽然有了脚步声,莫兰行偏眼看一眼门上,人影已经快从窗走到了房门,不用两息就会开门进来。
邵昭还在思考躲在哪里比较好,莫兰行像抱小动物似的把她正面托起来,闪至床帐旁的花鸟屏风后。
这房间的布局不同别的房间,屏风后是一个小窗台,和床之间相隔的距离极近,放上屏风挡光线后只剩很窄的一个通道,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站立。
莫兰行不假思索直接把邵昭放在窗台上坐着,自己撑在邵昭的两边,在她耳畔用气声说:“我施了隐匿术,不要乱动,不要说话。”
两人现在是呈一个嵌合的姿势,邵昭慌乱地抓着莫兰行的肩膀,听他在耳边说话也好似听风声一般,只能胡乱点头。
鼻腔里都是桃枝香,还有淡淡的酒气,混在男人的身上只让人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房门打开了,随着碎杂的脚步声,邵昭什么都想不到,满脑子都是炸开的烟花。
好、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