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摔倒了？老太太，地上凉，还是赶紧站起来吧。” 陈思念看着一脸害怕的苗老太，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苗老太见她伸手过来，还以为要掐自己，立刻嚷嚷道：“你这小贱人离我远点，敢碰我一下试试看！” “放肆！这里是警察局，哪容得到你大喊大叫，老太太，你先看看这份东西吧。” 局长递过来一份白纸，上面清晰可见签字摁手印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供词一类的东西。 苗老太眼珠子一转：“我不识字。” “啪！” 局长一拍桌子：“你不识字是吧？我说给你听！这是黑市药贩的笔录，上面清清楚楚交代了在何时何地，将禁药“独活”卖给了谁，其中就有你！” “四天前也就是你儿子中毒前一天傍晚，你以七十元钱的价格，向麻子李买了十克禁药！马月娥，你可认罪？” 马月娥，也就是苗老太，听完这话之后浑身一抖：“怎么可能，我没有买过那种东西，啥独活不独活的，我只希望家里人和和睦睦，不独活。” 开始装傻充愣了，陈思念冷笑一声，对局长说：“既然不肯承认，那也简单，局长同志，能不能把药贩子带上来，和她当面对峙？” “可以。”局长让手底下的警察，去审讯室里把药贩子带过来。 来的路上，警察就告知他过来是做什么的了，所以一看到苗老太，药贩子迅速指着她嚷道： “同志，是她，就是她来我这里买禁药！看在我主动招供的份上，同请您对我网开一面，我上有老下有小，以后再也不敢卖禁药了！呜……” 陈思念站到药贩子的面前，淡声询问：“那你见过我吗？” 药贩子太害怕了，他知道卖禁药是得坐牢的，严重的话没准还会被枪毙。所以此时此刻压根不敢说谎，生怕罪加一等。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思念，想了又想：“没见过，我不认识你。” 陈思念还是挺胖的，如果他见过的话，一定会有印象。 作为龙城唯一一个售卖禁药的药贩子，他的口供很有参考价值。 陈思念说道：“局长，我只有这么一个问题，我没有去黑市买过禁药，为什么我店里的食品，却会有禁药的踪影呢？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陷害。” “马月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私自兜售、购买禁药，是要被判刑的！” 局长怒不可遏，没想到他管辖的区域内，会出现假死药这种禁忌药品的交易。 苗老太被吓傻了，药贩子倒是迅速，立刻认罪，说自己被财迷了心窍，否则也不会做这种交易，希望法律能看在他招供出那么多人的份上，给自己减一点刑，说完后，局长表示会考虑。 “我要晕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哎哟哟，我这头，好晕啊……”药贩子被警察带出去之后，苗老太突然表情迷茫，捂着头顺势睡在了地板上。 苗老太这一举动让众人都懵圈了，装晕？装晕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陈思念左右环视，端起桌上的搪瓷杯，看了眼，里面是一杯热茶。 哗！茶水直接泼到苗老太的脸上。 “现在还晕吗？”陈思念冷冰冰地问了句，随后向错愕的局长和警察们道歉：“不好意思，我情绪太激动了。” 认错的态度比刚出生的孩子都乖巧，令人一愣一愣的，这转变也太快了。 局长看了看面色铁青的苗家人，尴尬道：“可以理解。” 毕竟被人扛着“尸体”上门闹事，天王老子都忍不了。 苗老太装晕失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张牙舞爪地朝陈思念冲过去： “你这个毒妇，就算是我误会你，大不了给你道歉啊！小贱人心眼忒狠毒了，敢给我这老太太泼热水！懂不懂尊老爱幼？小妇养的孽畜，还找人串通污蔑我的清白，我跟你拼了！” 陈思念怎么可能让她碰到自己？ 苗老太刚冲过来，陈思念便挪着身子到了程律身边，有恃无恐的样子。 程律用力抓住苗老太的胳膊，冷冰冰说：“敢动她，我就折了你的手！在我的字典里，只有对错，没有尊老爱幼的说法。” 错了就是错了，敢伤害他的女人，等着接受无穷无尽的报复吧。 陈思念逼视着苗老太，“老太太，你坚定声称，是我在食品里下毒，我想问问你，既然我要下毒杀人，为什么要花费七十块钱购买国外的禁药，顾客假死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的供词，漏洞百出！” 嗫嚅半天，苗老太最后还是一句话：“你这个贱种心思恶毒呗，还要什么其他理由？反正不是我，我是被麻子李污蔑的！” 陈思念挑眉：“哦？你怎么知道卖药的人叫麻子李，好像从头到尾，我们都没说过他叫麻子李吧？” 苗老太一愣，怔怔回答：“领导给我看的那张纸上面有，刚刚看到的！” “供词上面写的是真名，麻子李的全名又不叫这个，你怎么知道他在黑市的绰号？而且，你不是说自己不识字？” 怎么着，装疯卖傻，自己都装脱线了？ 陈思念话音刚落，苗老太彻底急了：“我猜的！我一看他满脸麻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个绰号叫麻子，怎么着，不行啊！小畜生，这就是你的家教吗？这样跟我老太太说话，你迟早天打雷劈！” “够了！” 苗老太在警察局都这样喧哗吵闹，真当这里是菜市场不成？ 局长青着脸拍桌怒吼：“买卖禁药是重罪，最轻都要判十年以上！原先看在你岁数已大的份上，打算从轻处理，没想到你是这种态度。既如此，那就按照规矩办事，移交法院，判处十年劳动改造处罚！” 陈思念站出来，一副苦主委屈的模样：“领导，我那小店铺租贵，本来就是薄利行业，现在马月娥同志一闹，又被关店好几天，不少人都以为我店里头的吃食毒死了人，以后生意恐怕会很难做，我要求他们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商业损失，这不过分吧？” 下毒的事情，到此一绝算是择干净了，可是就那么轻易放过苗老太，她实在不甘心，凭什么苗老太自己作死得了报应，却要她跟着亏本？ 破坏了她的生意，害得她加上今日足足四天不能营业，做个牢就想翻篇？ 天底下没那么好吃的午餐！ 局长看着苗家人说道：“听见了吗？苦主要求你们赔偿，否则不是十年劳改那么简单！” 十年劳改，还得赔钱？ 苗老太听局长那么一说，吓得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了，急急忙忙，就把真相脱口而出。 “冤枉啊！我是被人指使才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你们应该去抓那个指使我的人，不该抓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