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念接过秦月给的钱，挑衅看一眼韦早兰：“秦姨乐意给我骗，你管得着嘛！” “你！” “我什么我，吃饱就去洗碗！不然别忘了你刚刚的誓言。” 陈思念弯弯唇，想吃饭就得干活，陈明远在这也不好使！ 韦早兰捏捏拳，看看秦月愁容满面的样子又怀了孕，再看看向来对自己很好的陈明远，总不能让疼自己的爸妈洗碗，只好愤愤地收拾起碗筷。 “陈思念，你给我等着，今天咒我的事儿，咱俩没完！下次我会找机会报复你的。” 要不怎么说没心机的人不用防呢，韦早兰真是那种打架还要把自己撕头发的战术安排说出去的人，陈思念压根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里，家嘛，有和气有吵闹，才幸福。 陈明远用牙签剔了牙缝，才问道：“念念，我听厂里的人嚼舌根，说你的饭店最近不开了，是咋回事儿？” 陈思念没有把一绝发生的事情告诉陈明远，只是在接受调查那几天，警方连同她名下的思念饭店都关了，虽然没上封条，但也已经好些天没开门营业。 这会陈明远问起，陈思念把碗里的骨头汤一饮而尽，咂咂嘴应答： “前段时间我在市中心盘了栋楼，准备扩大规模，所以给丽玲姐她们放假了。” “你的饭店才开了不到四个月，就扩到市中心了？”陈明远惊呼。 陈思念：“嗯，还算幸运，客人们都照拂我的生意，赚了点钱，就想着把店扩大了。” “那厂区那边的店还开吗？” “开呀！”那么多老客户，陈思念是不会放弃的，而且他们也吃惯自己店里面的手艺了。 陈明远了然点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却习惯性地提了一句：“那小程今天怎么没来？不会又吵架了吧！” “爸！”陈思念哭笑不得：“怎么你老盼着我俩吵架，好着呢，程律回他爸妈那边了。” “那你咋没跟他回去看看？” 陈思念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爸，您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那天温房宴上闹得事情，陈明远后面也问清楚了呀，秦月还说他在家里面闹了两三天。 陈明远叹了一口气，“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现在是他们程家的人，跟你公婆闹僵总归是不好的，以后还有这几十年要一块过呢……” “爸，我的事情您就别担心了，还是想想找谁来帮秦姨打造货架和柜台吧，小卖部早开早赚钱。”指不定周围的邻居见他们筹备，也快马加鞭搏一把，都说不定的。 秦月满脑子都是小卖部的筹划，连忙说：“老陈，念念说得对，你呀就是瞎操心。” 她凑到陈明远的耳边，“要是吵架了，按念念的脾气，不早回娘家等小程来哄了？今天念念连换洗衣服都没带，显然没事儿。”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陈明远挠了挠头，讪讪笑了。 陈思念吃饱喝足，说道：“秦姨，小卖部的货我这两天就给你办妥，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趁着医院没下班，去拿程律的亲子鉴定。 陈明远恋恋不舍，但还是说：“嗯，早点回去也安全，女孩子家家别老走夜路。” 陈思念表示自己明白，但还是习惯性的阳奉阴违，出了门骑自行车直奔医院。 另一边，程律为了回家买了不少东西。 给冯秀英的菊花晶、牛奶粉，还有给程老实的茅台酒和华国烟。 除此之外还有他在研究所登记拿出来的一包灵芝粉，不在父母身边他能做的，就是送点补品，让冯秀英和程老实身体健康。 程律刚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屋里传来程天宝的笑声：“妈，这兔子肉也忒好吃了，哪来的呀？” “傻孩子，有肉你就吃，问那么多做劳什子，咋样，在职校读书辛不辛苦？” 冯秀英心疼地看着儿子，摸了摸他满是短胡茬的脸：“不用说妈都知道，动脑子能不辛苦么，脸瘦一圈嘞，再吃个兔子腿。” 这样的待遇是程律从来没有过的，而程天宝一回来，冯秀英恨不得把命都掏给他。但程律不是小孩，他现在已经不嫉妒了，提了提两只手中的礼物，鞋尖将门推开，走进去。 还没叫爸妈，冯秀英立刻防备地拿起一旁锅盖，将砂锅里的肉遮上。 “你咋回来了？” 程律见她这样子，心寒了一下，不过还是将手中的礼物送了上去，“给你和爸带了点东西，最近天气慢慢凉了，多穿点衣裳。” 他见程老实还是只穿一件发黄的大背心，不由皱了皱眉。 冯秀英不领情：“知道天凉了，还不给钱我和你爸买两身衣裳？天宝也没新衣服穿了，接触的都是读书人，穿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给我！我看看你买了什么穷酸东西过来。” 她瞅了眼程律手中的袋子，发现里面都是好东西，还有牛奶粉菊花晶，登时舒展眉头。 “这些东西，没给你二姑买吧？” “没有。”程凤娇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平时也不需要他孝敬。 冯秀英呼了口气：“那就好，程律，虽然你二姑把你养大成人，但你心里要清楚，谁才是你爹妈，别让我们白生了你这儿子，到最后养儿给别人防老了。” 程律冷声：“我给二姑什么，不用你们管。” “嘿！小兔崽子你给谁摆脸色咧，不孝子……”冯秀英捋起袖子要打程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打。 但巴掌没抬起来，冯秀英看到程老实伸手扒拉袋子，把里头的烟酒拿了出来，顿时紧张： “死相鬼，翻啥翻，这些烟酒你不准动，拿出去卖了，给天宝买两身新衣服最要紧，别冻着孩子，呵呵，谁让天宝摊上了一个白眼狼哥哥呢？你还愣在这干嘛，东西送到就走，看着你就吃不下饭，瘫着张臭脸，给谁哭丧呢？” 冯秀英冲程律挥挥手，如同防贼。 程律藏在皮鞋里的脚掌有些发麻，冯秀英每个字都能让他血液冻结。 “你们吃的兔子，从哪来的？”程律上前，把冯秀英护着的砂锅盖打开。 里面的兔子加了豆豉膏整只炖得酥烂，虽然两条兔腿进了程天宝的肚子里，但旁边还有一只完整的，程律一眼能看出来，这是两只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