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宛玉一番话,甄舒雅当即千恩万谢,又连连推脱:“万万使不得的,如今你贵为一国之主,而我只是一个戴罪之身,怎敢与之姐妹相称?”
赵宛玉听罢笑道:“你糊涂,我怎就成了一国之主了?”
甄舒雅看着她好一阵怔愣,末了才又复开口:“如今东洲……”
“东洲建国是不错,但帝位尚在空闲,如今施行摄政王代理监国的国策,并无实质上的国主。换言之,东洲人人都是国家的主人,人人都要遵循一套律法制度,连我也不例外。”
赵宛玉的解释让甄舒雅听得更稀奇了,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半响说道:“世人都说你昭阳公主是个奇女子,以往我不知究竟奇在哪,今天开了眼界才知过去我活得浅薄了。昭阳公主不但事迹奇,想法更是奇,不过不是奇特的奇,而是奇怪的奇。”
这话一出,赵宛玉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说我奇,你又何尝不是?那就这么说好了,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唤我名字就好!”
甄舒雅浅笑:“好,依你。”
两个女子一人娴静淡雅,一人明亮耀眼,交相辉映。
从甄舒雅的住处离开后又过了两日,甄舒雅跟前使唤的丫鬟来报说太皇太后殒了。
赵宛玉听完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若说自己对这位皇祖母没有感情,那也不尽然,只是原先对她本就不多的人伦亲情早在她不顾一切将赵寻扶上帝位的时候已经消磨殆尽。
至于恨,她现在已没有资格让自己记恨。
人死如灯灭,纵然她有千般错误自有后人去评说,她只管将记忆清空出来容纳更多美好的人和事情。
小丫鬟见赵宛玉只是负手背立看着窗外,也不给个指示,心里吃不准,小心翼翼地叫唤了一声:“公主,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赵宛玉回过神,转身问道:“你家小姐可有说什么?”
“这……”
小丫头看向赵宛玉的时候有些迟疑。
“但说无妨!”
“小姐想为她老人家举行葬礼。”
“嗯。”
赵宛玉点头表示认可,不料小丫鬟却话锋一转:“小姐说是以太皇太后的规格制度举行丧事。”
似乎也知道说这种话不妥当,小丫鬟越往后说声音也就越小,最后直接听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别说她一个有罪的人,哪怕是没有罪的,东洲也不可能铺张大把银两办这么蠢笨的丧事!”
不等赵宛玉开口,望天吼已经走了进来,此时它是一个翩翩少年的模样,走到小丫鬟的跟前就是一顿喷。
小丫鬟被说得小脸一红,抬头看到是个俊良的小哥时,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赵宛玉看着眼前的望天吼,黛眉微微蹙起:“你怎么来了?”
这小东西最近闲得发慌吗?
哪哪都有他,而且形象几天一换,且每次出场都很独特,若不是自己饲养的主真考虑将他扔出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