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伙食太差,我来寻主投喂。”
望天吼龇牙一笑,而后指着那还不肯走的小丫鬟气闷道:
“外头将士们行军打仗时,常因粮草不足需要啃草吃树皮,你若花大笔银子给那老妖婆办丧葬,别说我不依,你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我知道了,这事你别操心,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赵宛玉又岂会不知道东洲眼下处境?
虽说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欣欣向荣,但东洲正是建国初期,到处需要银子,就算北周政权瓦解归拢了东洲,可攻破北周点算国库的时候,就发北周财政早就是入不敷出,非但没有存银倒还欠了不少商贾之家以及工部的多项工程钱款。
“不敢为难公主,奴婢这就回去答了小姐。”
小丫鬟总算回过神来,拿手帕掩面就要往回走,赵宛玉却叫住了她:“我随你一块过去。”
小丫鬟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才道:“好!”
在见甄舒雅之前,赵宛玉想了多种可能,但在见到人之后她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没有看错人,甄舒雅并非是那不明事理,她的原意是丧葬费由她出,太皇太后的身后事一切用度都由她来打理操持,只需要东洲皇室承认太皇太后的尊位即可。
甄舒雅是不懂局势之人,她并不怪罪,提出这个要求她也只是想尽点孝道,赵宛玉都明白。
可又怕伤了她的心,斟酌再三才轻轻开口。
“她是你太姑妈,你想略尽孝道,那是人之常情。只是让她按太皇太后的礼制下葬,恐怕会激起民愤,这事我恐不能答应……”
听完这番解释,甄舒雅俏丽的面容一红,满是愧色:“宛玉,实在抱歉,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让你为难了。”
甄舒雅满是歉意地将她送出门口,赵宛玉摆了摆手示意她别送了,又安慰道:“你给我点时间,容我思量一个既能圆了你的孝心,又不会让百姓们寒心的两全法子。”
甄舒雅更惭愧了,但还是微微颔首致谢。
“让你劳心了。”
从甄舒雅的住处出来,她迎面就碰上了楚怀瑾,他似乎是刚从校场上下来,大冷的天光露着上半身,结实紧致的肌肉虬结着,上面还有汗珠淌下。
赵宛玉本能地背过身,却不是她故作姿态:“大冷的天不穿衣服到处走动,不嫌臊得慌?”
“你又去看她?”他不答反问。
赵宛玉回头盯着他的脸,幽幽开口:“我怎么在你的口气中听出一股醋酸味?”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他忽然向前一步,属于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骤然强压下来,使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够愚笨的,世子这是在吃醋,你还看不出来吗?”
望天吼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赵宛玉扭头一看,它又变回了那个红衣小姑娘,在两人的身边蹦蹦跳跳。
一会扯一扯她的衣摆,一会又往楚怀瑾的跟前瞅,还伸手要去捏楚怀瑾发冷的脸,气得楚怀瑾直接将它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