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辱骂皇室、干扰将士,常人于理尚且会入狱砍头,更何况一个下人?”
徐白仓说着,挑高半边眉头,有些挑衅的看着陈氏。
“您如此在意一个下人,是有什么旁人不知之情,还是觉得同病相怜?”
是陈氏红杏出墙,还是她兔死狐悲、承认自己也不过是个给人做小的下人?
陈氏刚起来的气焰,顿时又灭了。
最后只能惺惺然的,又把气焰给收了回去。
今日阳丞君来势汹汹,见血是一定的。枪打出头鸟,如果一个管家不够,谁敢再出头,见的就是谁的血。
见众人都无话可说,徐白仓这才又转身去看阳丞君,却见他一双眼睛正死盯着自己,似乎是在质问自己:究竟是哪边儿的?
“王爷冷静,眼下就算是血洗了相府,也难解心头之恨,更不能知道沈肥婆是否遇害,现下太后和皇上有更好的法子,咱们眼下撕破脸,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徐白仓压低了声音提醒,苏公公也连忙相劝,可阳丞君仍是压不住提刀砍杀的欲望。
终于,两方僵持之下,阳丞君手腕猛地一抬。
徐白仓和苏公公一惊,下一秒,却见他长臂一挥,手中的长刀直插入脚下的青石板路面里。
半截刀刃,都没了进去。
除了阳丞君,谁也拔不出来。
这一个动作之后,他才朝着众人挥手,撤军进宫。
一日进宫三次,这一次,阳丞君和徐白仓直接就到了太后的宫中。
上座之上,皇帝战战兢兢,太后则是黑着一张脸。
听到门口的声音,太后的眼神就直勾勾的盯了上去。
长辈的威严压下来,阳丞君顿时将满身的杀气一收,跪地就求饶。
“儿臣见过母后,儿臣知错。”
现在倒是知道叫母后、以儿臣自称了。之前进宫,不都还微臣、太后,满是敬意疏远么?
想着,太后心中更气。
“你疼爱发妻、敢作敢当,你无错。错的是哀家,过度偏颇雅萍郡主、害了自己的儿媳!”
方才阳丞君出去,徐白仓就着急忙慌的进宫来。
因为事发突然,时机恰好,徐白仓进宫顺利,立刻就将事情原委和太后、皇帝说了。所以太后也自然明了,为何阳丞君要去围堵丞相府。
“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冲动。”
阳丞君狡辩带认错。太后仍是不饶人。
“你杀伐果断,怎么能叫冲动?你这是先斩后奏。”
都说知子莫若母,这一番话说不偏不倚,正是斩首雅萍郡主之后,自己给自己找的说辞。
现在倒是一字不差,全被太后给说了。倒是让阳丞君暗中啧啧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微臣见过陛下,见过太后。”
徐白仓一声问安之后,连忙又对太后弯腰躬身道。
“王爷方才虽然有些过火,可到底也没有酿成大错,陛下和太后也不必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