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在这儿陪着主子,奴婢便下去了!”待长公主点头便退了下去。
“说罢,又有什么事来求你祖母我!”长公主可是明白自己孙子的秉性,若不是因为有事儿了,绝不会来找她。
“嘿嘿,祖母明鉴,主要是孙儿做错了一事,还请祖母能够帮帮孙儿!”肖渝还有些为难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说罢!”长公主轻叹一声,转着手中的佛珠。
肖渝将萧冷玉一事老老实实的说了,也将长孙千文的心思和盘托出。
“祖母,孙儿本以为是做了好事,实不想竟是害了无辜之人,祖母与隐世的祁战是旧相识,若是皇上不能将人请过来,就只能依靠祖母您了!”
肖渝腻歪在长公主身边许久,脸上的委屈让长公主不禁连连叹息许久。
手中的佛珠转了又转,突然看着肖渝道:“孙儿啊,不是祖母不帮你,只是祖母想帮也无能为力了。”
长公主的声音里有一些落寞,却又像是憋了许久似的,终于放下了。
“为何?祖母,您与那位前辈不是旧相识吗?怎会如此?”肖渝猛得坐直身子,略有些惊讶的看着祖母。
长公主摇摇头,又有些难过,她终是与那人断了联系了。
“因为皇上,我与那人,终究成了仇人了,他又怎么会愿意再去帮我们救人!”长公主眼里的悲痛让人看的不真切,肖渝却是不明白,此事与长孙震又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看着外头的姹紫嫣红,花开得漂亮,想起那年她与他初相遇的时候,也是这样,花开了满园。
她还记得,他吹的笛子好听。
一见倾心误终身,为了他,抗了父皇的旨意,又抗了自己亲弟弟的旨意,却终究还是比不过他心中的那人。
长公主与祁战第一次相遇是在皇宫,那日在御花园,她受了皇兄气,去御花园里头散心,没成想就碰见了刚入宫的祁战。
听多了宫里头刚来了个俊俏的公子,据说比定远侯还长得俊俏。在她还年轻的时候,定远侯便是京都里头众女子最想嫁的人,长公主见过几回,亦觉得俊美非常,常进宫的定远侯,连宫中的宫女也存了非分之想,待遇亦比旁人好上许多,太后觉得他人还不错,也立了许多的战功,除却了常上战场,有战死疆场的风险,还真想将长公主嫁给他。
能让宫里头的宫女议论纷纷,觉着比定远侯好看的人,长得定是貌比潘安之人。
远远看去,一身玄色的衣裳,倒是比定远侯那不着调的喜好好看上许多,就是不知正脸如何,正当她沉思,将在皇兄那儿受的气都忘到九霄云外之时,突然祁战转过了身。
身旁的贴身宫女用手肘别了她,即使隔了那么些远,她也依然记得,那张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脸。
后来,他们便成了好友,听皇兄说,他是父皇找回来的教他们功夫的师父。就因为父皇在微服之时遇刺承蒙他相救,觉得他身手甚好,便存了这个心思,着人去请了几次,终是将他请了回来。
偏生她不觉得,在皇宫里头,武功高强的侍长孙那么多,哪里用得着他。将他当成了攀附皇恩之人。
“你不知道见到本公主要绕道吗?”长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女儿,皇子众多,自然比旁的要宠爱一些,宫里头她不敢惹的人可说是五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祁战挑了挑眉道便走开了,留下长公主与侍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好个无礼之人,见到我家公主竟然不行礼便走了,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了。”贴身婢女还在数落祁战时,长公主便径自走了。
在后来见面便是在练武场,他依旧是那身玄色的衣裳,阳光照着,衬得他比女子还要白皙,不同于让人的好看,俊美里头带着几分坚毅。
她才知道了他名叫祁战,是江湖中人,难怪身上带了些不羁,让她这个从小就束缚在宫中的女子迷了眼。
众人中,她学的最卖力气,不为别的,只是他整日的冷着一张脸,想让他夸赞自己一次,看看他会不会笑。为此招了妹妹们的笑话,说她以后必定是招不到驸马的公主,男子不会喜欢凶悍的夫人。
她由着别人说,谁不知道她们已经嫉妒了自己许久了,嫉妒父皇对她的宠爱,巴不得她的名声坏了才好。
可她的功夫学得极好了,连父皇都说,不比她的哥哥们差,可是在他的眼中依旧看不到半分的笑容,或许他天生便是不会笑的人。
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想看到祁战笑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想尽了法子逗他笑却无果,终于有一日,她还记得那是尽黄昏的时候,天上的红霞好看,印红了他的脸,他面对着自己,勾起了嘴角,她从未见过,他眼里都是笑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