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有人殚精竭虑,而宫内的人却是满身酸味。
宗政越一忙完前朝之事就去了瑶华宫,却见林烟的房门紧闭。
“烟儿歇下了?怎么这么早,身体不舒服吗?”
门外守着的香淇连忙俯下身,快声回了句:“娘娘身体没有不舒服,正在屋里陪着皇长子呢。”
宗政越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与两侧低着头的宫人,便觉有异。
伸手推门进去,林烟正逗着床上的宗时曜,听他来了,眼皮子也不挑一下。
宗政越走过去坐下,笑问:“这是谁惹了烟儿不高兴?”
林烟细长的手指执着拨浪鼓,闻言顿了顿,阴阳怪气开口:“皇上说笑了,臣妾是贵妃,如今是六宫表率也不与人结怨,谁会惹臣妾。”
言外之意,除了他就没人敢惹她。
看出小丫头耍起了脾气,宗政越站起,作势就要往外走:“既然烟儿不快,那朕今日就不留了。”
林烟手中拨浪鼓一扔,娇声哼道:“这整个后宫都是皇上的,皇上自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若是觉得后宫人不够,大可再纳新人。臣妾自知蒲柳之姿,貌美的人多得是,皇上只管去寻去,臣妾也不敢有怨言。”
宗政越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却明白一件事,这小丫头不知因为何事在拈酸吃醋,朝自己“撒娇”呢。
林烟以往可鲜少这样,突然一下让宗政越新鲜得紧,起了逗弄之心。
宗政越赏着林烟别扭的模样,佯装叹气:“烟儿这是让朕去其他宫里?那烟儿不妨为朕想想,去谁宫里比较好?这宫中妃子要么便是稍逊姿色,要么便是不够温慧秉心,甚是无趣。”
倒也不是没有出彩的,只是在他看来,后宫三千也及不上她半分。
林烟轻咬着下唇,美眸斜睨了他一眼,似怒似嗔,看得宗政越心中躁动不已。
“香凝,将曜曜抱去给嬷嬷。”
林烟站起坐在梳妆台边,摘下手中的芙蓉鎏金钗就随意丢在梳妆台上,又拿了象牙梳梳着胸前墨发,动静颇大,像是拿墨发撒气一般,在宗政越眼中格外娇俏可爱。
香凝见自家娘娘愈发生气了,连忙抱着皇长子离开,生怕殃及池鱼。
宗政越虽然想继续看她任性,但看她拿自己头发撒气又不由得心疼,上前夺过梳子轻梳着,语气无奈:“说话归说话,别拿自己撒气。”
若是生生扯落下来,可疼得紧。
宗政越摸着柔顺的墨发,心下微动,干脆直接拿起梳子帮林烟打理。
看他为自己做这些小女儿家的事情,林烟的心也柔和下来,小嘴却是不饶人:“若是皇上觉得后宫的姐妹无趣,不如纳些新人,左右皇上喜欢最重要。臣妾瞧着那个苏家小姐与赵家小姐便挺好,长公主的女儿自是不会差,何况还与皇上是青梅竹马。
今日之事突然,这虽去了太医,想必皇上还挂心着的吧。”
这话说得更酸,宗政越自然听出来她是为舒窈吃味,这可真真稀奇,毕竟林烟可未曾将权势更大的苏婉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