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深吸一口气,才给了自己说出口的勇气。
“若缇她非要请你的九悠的四个师兄去地神宫坐坐,白龙神君袖手旁观,玄武又不能正面和她起冲突,只能跟着一起去。而我,这不就来通知你们了吗?”
“什么?”
“什么!”
幽冥君和沉渊齐齐出声。
幽冥君震惊的原因,是他想不到若缇身为冥后,找他的徒弟能有什么事。
结合之前玉川神君也来过五行宗,还有沉渊提起的记忆珠之事,他想到了一丝联系,但不能完全断定。
而沉渊在意的点,是他终于想起,在记忆珠之中,折磨他和其他四个兄弟的人是是谁了。
那个人他并不认识,如果非要提哪里熟悉,应该是他在眉宇之间,有三分玉川神君的痕迹。
而若缇,在他的前世被折磨之时,出现过一次。
如今的若缇是冥后,那么当年的若缇是什么身份呢?
沉渊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没想起来。
他跟在幽冥君和朱雀身后,迅速赶到了地神宫。
并且靠着朱雀印记,避免了机关,和巡逻守卫的注意。
奇怪的是,在此过程中,沉渊总有一种情境重现的感觉。
好像这一切,都曾在过去发生过。
三人寻了许久,才在一处幽闭的院落之中,听到了炽阳的声音。
炽阳向来说话不在意嗓门大小,即便如今被困在院落之中,也不在意说话的内容会不会被别人听了去。
于是院外的三人就听到了他说的话,或者说,是他抱怨的言辞。
“没想到小师妹居然真是当今冥帝的女儿,我早就有过这种预感,毕竟五岁就失踪,还腿有残疾的,放眼整个冥界能有几个?精灵都难以出现这种体质吧?谁能想到堂堂冥帝冥后能生出来?”
业堒这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也不是小师妹的错啊。”
金成也说:“对,无论冥帝冥后如何对待我们,只要我们记住,小六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不应该提防她……”
“都别吵了!”
突如其来的暴躁声音,盖过了其他三个人的讨论声。
原来是松柏。
因为他是在金成说话的时候,粗暴打断的,所以听起来,好像是他在反驳金成的话似的。
金成有些尴尬地望着松柏,心想,不是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松柏还是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而松柏吼完过后,哑着嗓子说,“都别吵了,让我想想。”
想什么?
其他三人猜不出,还不能影响他思考,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
屋外的三个人也在沉默。
幽冥君想的是,冥帝冥后并没有对四个徒弟做出什么事来,他要是这时候不打招呼,就把徒弟们接走,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朱雀想的是,玄武这个和事佬,是不是人家若缇只要一说要带他去别的地方,他就屁颠屁颠地跟人家走了?就这还敢跟她打赌呢?明明被人卖了还能替人数钱。
沉渊想的是,他们应当也知晓了前世不得善终的下场,如今见到了仇人,甚至师妹都变成了仇人之女,就算明面上不说,心里怕是要起隔阂了。
而他的父亲……
真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事,都懒得在意呢……
沉渊转头看向两位长辈,朱雀坐在屋脊上,没有说话。
而幽冥君则是一副随时都要冲进院子里救人的架势。
他想问朱雀神君该怎么做,却见朱雀忽然惊道,“不好!”
他来不及问朱雀哪里不好,恰巧有守卫路过。
朱雀印记可以帮他们隐去身形,却不能抹除声音和别的痕迹,朱雀的惊呼声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自然是正常的。
朱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拉着幽冥君和沉渊就想离开。
然而地神宫的守卫,是整个冥界最训练有素的守卫,怎么可能轻易放人离开。
不多时,巡逻的守卫就全部聚了上来,拦住了三人在地面上和半空中的去路。
这是要遁地吗?
还是直接带他们去别的时空避一避?
朱雀心急如焚,暗道自己怎么犯了这么简单的错误。
然而当时她听到的心声太过于震撼,她想尽快告知沉渊和幽冥君,没想到因此害了他们。
眼见玉川神君和若缇就要赶来,幽冥君不慌不忙地掏出祥云剑,留下一句,“印记没结束,怕什么?大不了杀出去。”
沉渊不得不承认,在武力,或者说动手这一方面,幽冥君的脾气和白龙神君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