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主眼角流出忧伤之色,“不巧的是那日正赶上祥琪生产,我们便不得已跑到一个小山洞中偷偷产下了你,可惜因为环境太差,导致祥琪大出血,去世了。”
说到这里,长宫主再也忍不住,掩眼默默流泪。
此时傅祁川的眼角早已染上泪痕。他想起长宫主辛苦将他带大成人,而自己却因为一些小事就要与他决裂,不由得流下悔恨的泪水。
长宫主呜咽着,又说∶“可她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我,让我好好把你带大......”
直到现在,傅祁川方才明白长宫主的良苦用心。
原来他死守的秘密,一直与他有关。
其实,自从傅祁川记事以来,他早已把长宫主当做自己的父亲,他对他的照顾,对他的教诲,傅祁川这辈子都忘不了。
长宫主缓了片刻,又说∶“所以我为了报复这所谓的正道,偷偷改头换面,为的,就是替你母亲报仇。”
他攥紧了拳头,望向远方,“所以此次加入甲执阁,也是这个原因。”
傅祁川不说话。他自然知道,长宫主这样做是违背天理的。可换角度思考,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他身上,那他可能也会像长宫主这样选择。
长宫主突然回头,又紧紧抓着他的手,柔声道∶“所以我偷灵匙秘籍,就是为了替你治病。”
他的眼里好像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傅祁川似乎陷入了他的温柔面里,嘴角微微抽动。他也没想到,长宫主为了他,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傅祁川颤巍巍的开口道∶“爹......孩儿不孝......让您费心了!”
长宫主听后却高兴的像个孩子,可能连他也没想到,傅祁川原来在很早之前,便认下了他这个父亲。
窗外的雨滴拍打着窗户,噼啪作响。屋里却流淌着令人身心愉悦的气息。
“哈哈哈,好一个父子情深。”
一阵不愉悦的声音响起,傅祁川忍不住皱起眉头。回头望去,却是宫主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
“长宫主居然为了一人之事,致祥凛宫的安危于不顾!”司庐似是抓住了他的把柄,眼神凌冽的看着他。
长宫主却浑然不顾,冷道∶“司庐,你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情想的太简单!”
司庐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眼里好似藏着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想的太简单?何故?至少我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弃整个祥凛宫于不顾。”他呵呵的笑着,声音却是那样的阴冷。
长宫主眉间一挑,以示不屑之情。“那日如果不是你故意挑事暴露身份,我们祥凛宫怎么会烙得如此下场!祁川的身份又怎会暴露!”
“仁兄这句话说的可真是自相矛盾。”司庐摇着扇子,“方才你自己也说,如果不是为了傅祁川那小子,你也不会同意加入甲执阁。”
见他半天不说话,司庐便以成功人士的姿态,看着他说道∶“说到底,你还是存有私心。”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阵声音∶“话可不能这么说。”
那人说道∶“如果不是当初长宫主的先斩后奏,恐怕加入甲执阁的,只有你一人吧?”
众人四处回望,却未见有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绝非等闲之辈。
可傅祁川只感到这个声音耳熟......这个贱兮兮的声音......他不由得一惊,莫非......这人是齐如风?!
惊讶之余,他忽然感到耳边风动。肩膀似乎被人搭着,变得异常沉重。
“你是什么人?”司庐感到一阵心悸,不由得大喊起来。
那人贱兮兮的一笑,“宫主何必着急,不如你先猜猜,猜对了老子就出来。”
“世间有那么多人,你要我怎么猜?速速出来!休要装神弄鬼!”
司庐见那声音没反应,不由得气上心头。
大喊着就要动武,却被长宫主拦住∶“宫规第七条,不能在宫内打架,你身为宫主,难不成是忘了吗?”
他的一句话,把司庐呛得哑口无言。
傅祁川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微微一笑,只听他喊道∶“齐大哥,出来吧。”
齐如风这才贼兮兮的现出原形,搂住傅祁川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脸,笑道∶“还是小川懂我!不像某些人......”
齐如风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的眼神却一直看向一人。
他们的举止过于亲密,就连两个大人都目瞪口呆。
傅祁川似是看出了异样,连忙拍掉了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正色道∶“齐大哥,不要无礼。”
齐如风只当他是害了羞,看着眼前的小童越看越欣喜,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子,贱贱的笑道∶“哟,小川变大川,还知道害羞了!”
傅祁川顿时感到无语,你说他在没人的时候这么无礼也就罢了,这竟然当着两个宫主的面,这般戏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