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天气,暖风习习,花香扑鼻,最适合喝点小酒吃点小菜,在睡上一觉——这才叫人生,这才叫快活。
很可惜的是,这种好生活在天界是没有的,更何况还是在牢狱之中。
自从那天辞辛被邪念吞噬,龚邵原刚回到天界便被关在牢狱之中了。
那时他之所以要回到天界,是因为他也自知自己也无可奈何没有办法,所以他想着或许天帝会有解决方法,于是便灰溜溜的回来了。
他还记得那时在路上的时候,自己还在想该如何跟天帝解释。
他记起当初自己刚被辞辛收服的时候,天帝对他说要好好保护辞辛净化她体内的戾气。
那时候他还觉得辞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害,更万万没想到她会被天蓬元帅的邪念所吞噬。
他被关入天牢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天他刚入天门,就见到天帝和前尘大人以及一些天官小兵齐齐站在天殿中央,而天帝面色凝重,一行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龚邵原本来是不想被天帝发现,毕竟他还不想受罚,所以他当时便想蹑手蹑脚的蒙混过关。
可谁知被南帝捅了刀。
南帝的耳朵异常机敏,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侦查。
“龚邵原大人,您来的正好。”南帝是笑着说的,可他的笑里似乎藏着刀。
龚邵原眼见着事情败露,只好站定双脚,尴尬的搓搓手,道∶“啊?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那时他还咒骂南帝,说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爱打小报告的家伙。
因为当时天帝本是背对着他们的,但一听南帝的话,竟转过了身。
当时天帝看他的眼神,面色是很平静,可眼神却想杀了他。
“龚邵原,你还敢回来!你可还记得本尊是怎么嘱咐你的吗?”他一开口,就是用吼的方式。
龚邵原连忙作揖,眼神有些躲闪,低声道∶“记......记得。”
天帝冷哼一声∶“那你还私自偷永安果下界!给天蓬元帅可乘之机!”
“那......那神女也是条人命吧?千年前为我们斩妖除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当时说话的底气虽然不足,可语言上全是维护辞辛的话。
现在他不禁感慨,自己的胆子可真不小。
那时前尘大人也很赞同他的说辞。还替他说了话。
因为龚邵原记得,辞辛的每一世轮回,都是前尘大人给她起的名字,每一世都是如此。
前尘大人也曾经说过,辞辛这个小姑娘虽然生性乖张顽劣,但好在心思单纯,并不坏。
而且她虽然身为天蓬元帅的后裔,可她走的毕竟是自己的路,这次被天蓬元帅的邪念所吞噬也是因为想要活下去,仅此而已。
所以前尘大人便认为自己说的没错。也替他说话。
“帝尊,臣赞同龚邵原大人的说法。神女那时还是凡人身躯,情毒就算是她的能力再大,也是解决不了的毒症。她无非就是想要活下去,老臣认为她并没有什么错。”
天帝冷笑道∶“如此说来,是本尊说错了?”
龚邵原和前尘大人心底皆是一颤,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天帝也懒得与他废话了,喊来天兵将他压入天牢。
龚邵原也自知是这个结果,所以也没反抗,跟着天兵进入了大牢。
直至被关到现在。
龚邵原都已经厌倦了。天界不同于凡间,天界的一天是人间的一年,所以他在这里面呆了多久,自己也没概念。
他又朦朦胧胧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案板上竟然放了一壶酒和一些糕点,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吃饭时间了。
天界的牢狱,实际上只是一个结界,受罚者出不去,其他人却可以进来。
龚邵原随手抓起案板上的酒水,一口喝了下去。
下一秒,他竟一口吐了出去,嘴里嘟囔着∶“呸!真难喝!比桃花坳的酒都难喝!”
在凡界的这些日子,龚邵原已经完全忘记了天界酒水的味道。
在凡界,他只认为桃花坳的青草酿是最难喝的。可令他吃惊的是,最难喝的酒竟然是天界的云仙酒。
“天帝让你呆在这里是让你好好反省的,可不是让你挑三阻四的。”
龚邵原闻言回头,却见南帝贱兮兮的站在他的身后。
龚邵原懒得理他,又看中了一块外貌精美的黄色糕点,于是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嚼了嚼——“这是啥啊,这么难吃!味道跟苦瓜一样!口感又像泥巴!”
南帝轻飘飘的走了过来,坐在他的对面,无奈的皱眉∶“你是仙人,是灵兽。又不是那些低贱的凡人,需要用食物来填饱肚子。”
又道∶“你若不是贪恋口腹之快,又怎会被神女耍的团团转?又因为救她来偷永安果,烙的个如此下场?”
龚邵原侧隐隐的撇了他一眼,当初如果不是他呈口舌之快,自己又怎会被天帝关入大牢?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拉下脸,冷道∶“你又怎么知晓神女是耍我的?更何况如果不贪图口腹之快,人生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