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贵妃娘娘还要自欺欺人吗?”
嚯的一下,玉娇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她的成儿暴毙后,陆锦只罚了表面是罪魁祸首的慧嫔禁足一年,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陆锦可能早就知道凶手是林楚怡。
到后来林楚怡这个幕后凶手被扯了出来,这让她再一次忍不住怀疑陆锦,可心里总有种声音告诉她,不要去怀疑锦哥,她怎么能去怀疑一个相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呢?
林楚怡说的没错,她就是在自欺欺人。
直到对方亲口告诉她,锦哥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放任害死他们孩子的凶手肆意逍遥,这让她的身体变得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脚跟。
沈安眼疾手快的一把结果玉娇瘫软的身体,她狠狠瞪了林楚怡一眼后,低声对神情呆怔的玉娇说:“娘娘保重身体重要,奴婢送您出去。”
说完便扶着玉娇走了出去。
林楚怡看着二人的背影,眼底闪过阴狠的笑意。
等沈安安顿好玉娇,再次进来时,牢里便只剩下了她和虚弱的林楚怡。
她看见对方披散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两只手不断把玩着那支精致的玉钗,皱了皱眉:“你还在做着有朝一日能重新飞升枝头的美梦吗?”
“不。”林楚怡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我只是在想……”
“沈安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沈安侧耳朝她走近几步,却突然感觉到耳边划过一道劲风,她心中一沉,动作迅速的往后避去,而然耳朵尖还是被刺伤,一滴血珠凝聚在白净的耳尖上,要掉不掉。
她咬了咬牙,心中的恨意被那根玉钗彻底勾了起来,她想起前世,林楚怡用匕首凌虐她的一幕,滔天恨意快要从眼底溢了出来。
她努力压抑着心中怒火,呼出一口气:“原来你要这支簪子的原因,不是为了自杀,也不是为了刺杀玉娇,而是只为了杀我。”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姐妹,难道就你对我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情分?
“哈哈!”林楚怡肆无忌惮的的笑了起来,声音如破了的风琴,嘶哑暗沉:“从你因为身份尊贵拥有所有,而我低若微尘,只能被人欺辱唾骂的时候,咱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情分。”
“两者人之间差距太大,卑微的那一方不可能不心生嫉妒。”
“而我,只是比任何人都要强了一些罢了。”
可即使这样,便能成为任意谋害别人的理由吗?
沈安看着她,心中只觉得对方无可救药,她方才也根本就是多此一问。
“算了。”她疲惫的合了合眼,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释怀:“你以为你腹中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吗?”
“知不知道一个月前在你搬离冕锦殿时,与你发生关系的并非是皇上,而是贺凌。”
林楚怡恼怒的看着沈安:“你胡说!那晚明明皇上来过……”
沈安见她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笑了笑:“你不确定你那晚真的与皇上发生了关系不是吗?”
“看来你也在自欺欺人罢了,那晚我经过,看到你在草丛里与贺凌做那种事,你喝醉了,醒来后自然不记得,但是我的记忆可是清楚的很,我记得你那晚穿了一见红色绣着神凤花纹的肚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