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没入石板整整三寸,剑柄立在上访我闻风不动。
金伦单手握住剑柄,低吼一声,便很轻易的把剑拔了出来。
他看着沈安的目光惊愕极了,似乎不敢相信对方竟能如此轻松的躲过自己几乎竭尽全力的一击。
“哼!侥幸而已,莫要高兴太早!”
说着,金伦再次挥起手中的长剑,使出一连串的招式冲沈安攻击了过去。
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力量一次比一次大,金伦目呲欲裂,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俨然已经杀红了眼。
而沈安被迫只能抬剑一次次做出格挡的动作,顷刻间,剑与剑碰撞时发出的清脆摩擦声响了起来。
这一连串毫无间隙的攻击下来,沈安只觉得自己握剑的整条胳手臂都麻木了,阵阵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
在挡下金伦的最后一下猛攻时,沈安感觉到一声及其细微的撕裂声,伴随着细细麻麻的刺痛,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握剑的手的虎口处被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献血顺着手背流到指尖,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到地上。
不能再挡了。
沈安心中暗想。她紧抿着嘴唇,分明身处窘境,那双黑眸却依旧清明的看着金伦,心中飞快的运转着,想着该如何抵抗接下来的攻击。
金伦看着沈安正不断流血的虎口,眼中的凶狠之色更甚。
废了一只手,看你该如何继续抵挡!
他再次残忍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动身助跑几步,旋即飞身而起,将长剑对准沈安的头顶迅速又狠厉的劈了下去。
沈安感觉到脚下的地板都被对方踩得微微震动了起来,她抬头一看,只见对方飞身而起,那锋利的剑正对着她的头部劈下。
人群中,文木不禁睁大了眼睛,担忧之色布满了整个面孔。
而旁边的李惊墨亦是屏住了呼吸,他的黑眸中倒印着剑尖折射出的刺眼白光,心中不禁叫骂。
该死的张震山还不喊停,再这样下去,傅安那小子早晚死在那大块头的手底下!
就算是他这种从小练习剑术的用剑高手,对上金伦这个大块头,都不敢说有五成胜算……
此时的张震山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的阴狠之意更加浓烈了。
以前这座练兵场上出过不少人命,大多都是因训练程度过于强烈,而导致有人猝死当场。
所以今天就算是沈安死在了金伦手下,也不会有人追究他。
因为当这些士兵进入军营的一瞬间,他们就相当于签下了生死状,在这里,生死不由人,没有人闲得发慌回去追究一个新兵的生死。
想到这,张震山看向沈安的眼神顿时变了,那是一种漠视中,夹杂着轻蔑的神色,就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还在挣扎一般,然而那些挣扎也只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远处城楼上,萧则的视线如同钉子一样,狠狠的钉入了张震山的后脑部,站在他身后的林军见此,心里毫不怀疑,若是那种眼神化成实质,张震山肯定早被他钉死不知道几百次了。
眼见沈安身陷必死的绝境,萧则欣然动身,从几十米高的城楼上一跃而下,运气绝顶的轻功,踩着空中徐过的轻风,飞快的往沈安的方向而去。
城楼上,林军望着半空中那一抹踏空而过的敏捷身姿,嘴角咧开一个微微讽刺的笑容。
“本校尉还从未见过尊贵的统帅大人有如此紧张的时候,那人真的只是他的义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