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不知怎的,苍穹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沉默着,等着苏虹。苏虹两天两夜没合眼,走路的时候脚步虚浮,气喘吁吁。
肖识清见他状态不好,便问他,"没事吧?你要不歇一歇?"
"我歇得起。"他说着看了一眼苍穹的住处,"将军可歇不起。"
肖识清不再说话,领着苏虹去见左域溟。左域溟正在给苍穹用针,刚才他心烧得厉害,手指甲抓着心口要把皮肉撕烂。
"左先生,药来了。"苏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一根指头那么长,淡蓝的瓶身散发着冷冷的光泽。
"确定这是冰肌玉骨丸?"左域溟没
有任何办法来验证这颗药,他也是第一次见,恐怕除了拿出它的人,没人能够判别它的真假。
苏虹点头,"千真万确。"
左域溟收好药,把了下苍穹的脉,转头说,"待他心火平静时再用药。"
"好。"二人点头。
李疏云听说苏虹已和左域溟见上
了,便问肖识清何时解毒,肖识清说,"左先生说的是待心火平静后再用
药。"
等李疏云去时,左域溟刚好要进去,见了李疏云也没太多话,只告诉他,"进去吧,准备解毒了。"
"不过,"左域溟话说一半,李疏云转头看着他的脸,“你能不看就不看。怕你会忍不住。"
那时候李疏云对这句话还有些意
见,等苍穹服了冰肌玉骨丸,左域溟行针帮他从心口引出毒血时,苍穹双眼猩红,咬牙切齿的看着房顶。
他忍不住了,太疼了,苍穹的叫声低沉又用力,是再也压制不住。他疼得头昏眼花,脸上被一双手抚摸,李疏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也跟着他疼一
般,声音颤抖得不成一根直线,"苍哥哥,我在。"
苍穹的眼泪蓄不住了,从眼角开始滑落,最后被李疏云温凉的唇吻去,他的泪水咸咸的,除此之外还有无边的痛苦。
肖识清不知道房中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那天傍晚开始苍穹撕心裂肺的惨叫就没断过,声音从高亢变为嘶哑的低吼,左域溟从里面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水出来,看得肖识清眼睛疼。
他问苏虹,"这个药怎么这么疼?"
苏虹叹了口气,声音淡薄,"脱胎换骨哪有这么容易,不付出代价又怎么能行。"
第三日,左域溟从房间里出来,眼神疲惫。鬓角多了几根白发,他声音也嘶哑了,"好了,老夫该走了。"
苍穹从那房中出来时,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这个人不像苍穹。
肖识清和苏虹心头一震,面前人一身病容,骨头似乎都比从前软了,只能靠在李疏云的身上,他脸上不再有那些骇人的疤痕,皮肤白嫩嫩的如同刚长出来一般,长相姿态阴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