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司菲菲像是一个残忍的屠夫,手脚麻利,手段残忍,手指灵活,眼睛犀利,这么细而薄的肠皮都能准确无误的撕下来真是厉害的紧。
司云昭拿了根筷子,快速的翻着,一边翻着一边嘱咐健壮小伙撒着精盐和淀粉,翻来覆去半晌午才整理好这些羊肠和猪肠。
司菲菲擦了擦汗,让两个健壮小伙两头撑紧羊肠,她则拿着一柄打磨的甚为锋利的小刀,仔仔细细的在这羊肠上划着,愣是将一个羊肠划出近百根细若蚕丝的丝线来,那白白的羊肠线仿佛是棉线一般纯白。
这司菲菲走到一颗削好的土豆前,一根筷子,噗呲扎进土豆里,举着土豆走过司云昭身边,与正在喝茶的司云昭一个对视,两人若无其事的继续该喝茶的喝茶,该纺线的纺线。
只见李潇玉将土豆朝下,一手拿着筷子端一手捻着羊肠丝线,转动棍子慢慢就变成羊肠线的肠线转在筷子上了。
司菲菲摸了摸羊肠线,很是满意,这羊肠线的粗细仿若初生婴儿的发丝,细而软。
此时司菲菲将小刀放在干净没有精盐的井水里洗了洗,走到处理干净的猪肠前。
横向剥着猪肠,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工之后,这猪肠被横向切成数十张厚薄适中的薄片,这薄片薄如蝉翼,可见阳光。
司菲菲取下几块猪肠膜,对着阳光满意的扯了扯,弹了弹,笑了起来。
司云昭惊叹于李潇玉的刀工,这仿若庖丁解牛一般的刀法,真是离奇而又令人惊奇。这样的刀工,若是不懂医术,实在是可惜。这样的刀工,若是深谙黄岐之术,必然是名医,便可药到病除。
司云昭站了起来,放下茶壶,拿起司菲菲手里的猪肠膜,皱起眉“这就是你所谓的猪肠膜?”
“这里没有人工网膜,只能拿着个凑合了。其实也不错,不是吗?”司菲菲看着司云昭,目光坚定而有光辉,让司云昭的心也放心了不少。
“既然如此,明日你便行缝补术吧。”司云昭将猪肠膜交还给司菲菲,转身离去。
司菲菲握着手里的猪肠膜,看着离去的司云昭,陷入了沉思。这个东岳国的齐王,为了摆脱不举的毛病,当真是下了血本。
一点也不怕自己会将他治死了吗?这样的信任,让她司菲菲感叹,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跟着师父学医术,那个得了阑尾炎的病人对自己甚是信任的模样。
这种多年未有的感动,再次袭来,让她舍不得就这么快的翻篇儿。
她不止是特工处的军情侦查员也是战地军医,医生的使命和荣耀,让她至今都不愿舍弃。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司菲菲看着笑容依旧的司云昭,忽然很想戏耍他一下,这种冰块脸变黑应该也很有意思吧!
于是,司菲菲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着司云昭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的这个病我是可以治,但是你知道的,只要是治病都是有风险的,如果到时候有什么意外,我可负责不了这个责任。”司菲菲说道,神情十分严肃认真。
司云昭面色不变,似乎司菲菲说的是别人一样,但是司菲菲依旧佩服司云昭这份定力,人还都没有完全修到把生气置之度外的气度。
“没关系,只要你尽力就好。”司云昭说道,眼光闪闪不曾离开过司菲菲的脸。
司菲菲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种病他们两个之间谈起来,堂而皇之的谈这些确实有些不文雅,但是司菲菲作为一个医者来说,倒是无可非议的。
司云昭看着司菲菲躲闪的目光心中到也明白毕竟是一个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