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昭扬唇“你似乎对一切看得真切。”
“王爷不也是心知肚明?”司菲菲学着司云昭的模样,不答反问。
司云昭放下茶杯,浓密的睫毛轻眨,嘴角扬起笑容“是与非,对与错,本王现在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正如本王的隐疾,你能否帮本王药到病除,你也无法百分之百的保证。”
“不如这样吧,你明日准备好你所谓的材料,后日帮本王治病。本王敢于把命交到你手上,不也是告诉你,本王也想逆天改命吗?”
司菲菲挽了一下头发,笑了起来“好,那就等我的消息吧。”
这司云昭果然是个动作极快的主儿,第二天一清早就送上来十几根羊肠和猪肠,司云昭差人搬了把太师椅坐在天井里,一手拿着紫砂壶,一手给自己斟着茶水,跟看大鼓戏一般,闲适的很。
司菲菲撇了撇嘴,指挥着几个健壮的小伙子,将肠子放在一个大木盆里,将井水灌进肠子里面,剪刀手势夹住肠,顺着肠子的方向刮去下,重复几次,肠子里面的血渍和粪便尽数排出,一时之间,腥臭味充盈了整个院子。
可这司云昭仿佛没闻到一般,只是拿着茶杯,优雅的喝着。而他身后的几员大将都强忍着恶心,脸色铁青的站在司云昭身后。
江嵩是其中脸色变得最快的,他已经忍不住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嘴上,隐隐有了作呕的模样。
司云昭扭头看了一眼江嵩,放下茶壶,淡淡笑起“江少将,你要是恶心就出去吐一会吧。”
江嵩刚想说不用,可是一张嘴就冒了几个酸水,连忙捂着嘴巴,往院外冲去,大口大口的呕吐出秽物。
几个隐忍了很久的将军,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恶心感,跟着江嵩跑了出去。此时门外此起彼伏的响着干呕的声音,一阵阵呕吐物带来的酸腐味也慢慢灌入院中。
这院子里混杂的气味,让司云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而司菲菲仿佛没闻见一般,继续指挥着健壮小伙子打来井水,清洗着羊肠和猪肠。
“你们把这些肠子放在这个装有淀粉的井水里浸泡一天一夜,第二天叫醒我,我要亲自来处理。”司菲菲接过夕月递过来的手绢,边擦边走向司云昭,似乎嘲讽一般,说道。
“你们齐国的将军,胃当真是浅。眼睁睁看着你杀个人倒是没什么,看着洗个猪肠和羊肠就这般恶心,真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司云昭仿佛没听见一般,站了起来,凉凉的说道:“明日记得叫上我,一起看你如何选拔羊肠线和猪肠膜。”
这第二天院子已然被人清理干净,区别于第一天干坐在天井里,这一次,十步一个香炉,炉子里点着安神的熏香,让步入院落的司菲菲撇了撇嘴。
这个司云昭当真是有钱,这些盘香怕是寸香寸金吧?莫不是昨天的那股臭味让他司云昭也恶心到了?司菲菲坏心眼的想着,嘴角咧着笑。
“你在笑什么?”
“在笑司云昭打肿脸充胖子,自己也是恶心的想吐,才安排了这么多香炉来止恶心,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鬼!”
司菲菲才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司云昭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她眉头皱起,怎么来到了这古代,自己的警惕性和敏锐力就下降了?不行,以后要警备才是。
司菲菲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向那两盆的羊肠和猪肠,手夹起羊肠,手里拿了一个小刀刮剥着羊肠。
司云昭眯起眼睛看着李潇玉在那薄薄的肠子上刮剥着,渐渐的就看到肠皮和油块褪去。司菲菲继续指挥着健壮小伙灌着肠子,帮着她剥着肠皮和油块。
这白花花的肠皮在她的手里仿佛在手剥人皮,瘆的江嵩和昨天那几个呕吐的大将,跟着打了几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