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焱刹高手众多,阿越并不起眼,他向来是被忽视的小喽啰。
堂主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也不在意做个叛徒,用他这条卑微性命,换来心爱之人余生无忧,这买卖很划算。
但他就算想死,也没人肯买账,除非,他能抓住让人无法拒绝的筹码。
堂主对商陆恨之入骨,处心积虑要除掉他,反之亦然,商陆若想活得长久,他就必须永绝后患。
这俩狠人虽是素未蒙面,却暗中较量过许多回,早已势如水火,非得斗个你死我活。
阿越惹不起任何一方,但他可以借力打力,利用商陆实现他的心愿。商陆如他所料前来应约,齐知儒的承诺,比他想象的更顺利。
“商东家,我有本事闯进惠民堂抓住顾旻,就有能耐钓出堂主这条大鱼。”阿越不以为然地掏出匕首割断绳索,冷眼看着顾旻重重摔在地上,“这个混账东西,堂主对他极为看重,一定会上钩的。”
顾旻脑门着地摔得眼冒金星,立马就清醒了,嘴里“哎呦”叫唤着,皱眉怒视商陆和阿越,气得手脚扭动挣扎,恨不能挣断身上的绳子。
“该死的叛徒,你果然被商陆收买了,看我不告诉……”顾旻怒极险些透露堂主下落,转念想到商陆等着这茬,话到嘴边匆忙咽回去。
他斜眼瞥见齐知儒,看着面生,身后却跟着众多小兵,难道是军营里的官员?怪不得那叛徒连衙门捕头都不怕,轻易闯进药堂将他掳来!
顾旻死咬后槽牙,恨声道:“好啊,商陆,你连当官的都敢贿赂,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你还不知道吧,眼下江北巡抚就在漳州,你为非作歹欲报私仇,知州大人都保不了你!”
商陆淡然冷笑:“顾东家有所不知,你身陷囹圄求救无门,正是这位齐大人将你释放,你还不快叩头跪谢?”
顾旻难以置信盯着没穿官服的齐知儒,又惊又怕,一开口门牙都在打颤:“你、你就是江北巡抚?”
完犊子了,商陆到底是哪来的神魔,他连巡抚大人都能收为己用?
齐知儒身边随从看他放肆瞪人,厉声呵斥:“呔,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见到齐大人还不跪拜!”
顾旻脑子都懵了,至今为止,他还没巴结到传说中的主公,成天被劳什子堂主捏扁搓圆,何时才能成为统领药业的皇商?
商陆闷声发财干大事,居然又比他快了一大步,这样下去,惠民堂还有出头之日吗?
顾旻瘫坐在地上,仰望不动声色的齐知儒,民不与官斗,况且江北巡抚对他还算有恩,暂不论齐知儒是否与主公有交情,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顾旻直起身子爬起来跪拜:“小民顾旻拜见齐大人。”
齐知儒脸上不见喜怒,语气倒是颇为关怀:“本官听闻血焱刹堂主,屡次勒索顾东家药材,今晚更是派人挟持,阿越已经招供了,顾东家可有话说?”
啥玩意儿,谁挟持他?阿越不是叛徒吗,怎么又听命堂主了?
顾旻思绪混乱转不过弯,他只记得书生说过,主公将尽力扶持他做皇商,将商陆永远踩在脚下。
他哪知道血焱刹是刺客窝,书生是堂主什么的,他连主公大业都没放在心上,只要能斗败商安堂,就算大功告成。
至于谋乱逆贼,朝廷一日没定罪,他就不承认与主公有染,再说,他确实没见过主公,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