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人人皆知,乐歌公主喜欢戴冠饰,而宝林您在家的时候可是从不配冠,而且宝林您可还记得梧桐阁的汀春,她可是亲口说了宝林特意派人去探查过公主的行为习惯。”
丁姝扬了扬下巴,深吸了一口气,“胡言乱语,汀春背主是人尽皆知之事,她说的话又如何能当真。”
“那宝林戴冠一事如何解释?”冯嬷嬷咄咄逼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丁姝。
丁姝咽了咽口水,依旧昂着脑袋,不卑不亢道,“昔日待字闺中时,父母双亲教导勤俭,入宫后经薛充容之手,臣妾才喜欢上戴冠,而且在入宫初时,皇后娘娘也夸赞过臣妾,臣妾这才……臣妾不知道会犯了公主的忌讳,请太后恕罪。”
见太后眉间有几分舒展,汀兰也跪着上前,“太后娘娘,乐歌公主与咱们宝林的感情甚好,还赠与了许多头面和冠饰给宝林,同样都是女子,乐歌公主又怎么看不出宝林是否是伪装呢。”
闻言,太后心中有几分松动,她的确听闻乐歌公主与丁姝的关系不错。
“仅凭你们主仆二人的三言两语,哀家就要放过你,哀家岂不是太好糊弄了些。”太后轻蔑地笑笑。
丁姝停下抽噎,郑重其事地给太后磕了个头,“太后娘娘,臣妾以性命担保,臣妾绝对没有利用公主之意,否则老死宫内,无后而终。”
“皇上驾到——”
太监的一声通报,瞬间打乱了太后的思绪,丁姝也霎时间松了一口气,而踏进慈宁宫的不止是纪开,还有薛兰漪与欧阳丹妙。
“皇上万福金安。”
“臣妾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金安。”
纪开目光沉沉,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却也没有其他的情绪波动,一手背至腰后,走近时,视线略带过丁姝,见她狼狈模样,眼神一顿,便瞬间收回视线。
太后自然也没错过纪开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她走下两个阶梯,双手搭至腹前,面上笑意不显,“皇帝怎么来了。”
“不知丁姝犯了什么事,惹母后这样生气。”纪开直接站在丁姝的边上,开门见山,虽然话里话外都没有为丁姝说话的意思,但是他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太后久居后宫,自然也知道纪开的意思,不过她是太后,是纪开的生母,她的权威不容任何人挑衅。
“这个女人,逼走了你的亲妹妹,哀家不过是给她点教训,又不曾要了她的性命,你就这样巴巴的过来,身为男儿,如此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先皇在天有灵若是知晓,又如何敢将皇位交给你。”
太后以为自己的话能劝退纪开,毕竟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儿子冷心冷情,最多也就是个皇后淑妃排的上号,如丁姝这般的女子,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又哪里值得纪开因为她跟自己作对。
不过很显然,太后低估了纪开,他即便不爱,可是表面功夫却是做的十分到位的。
但其实纪开本意上是不想来的,如太后所说,丁姝哪里有这么重要,值得让他从紫宸殿巴巴的跑来救她,或许更多的,还是看在薛兰漪与欧阳丹妙的份上。
不过看到丁姝的那一瞬间,他忽然不后悔自己前来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