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区区门房哪能知道，不清楚地摇头。 晏娇也觉得奇怪，不过没放在心上，应该是有什么事吧，她先回了趟内院，让落月留下，挑几件用习惯的东西收拾收拾，回头好带过去。 换了身衣裳，才往老夫人院子里去。 还没进门，搁着厚厚的门帘，就听见万氏哭诉的声音。 “母亲，你可要给雪儿做主才是，今个儿，儿媳受邀带着雪儿到那白家去，想着能跟白家少爷见上一面，也好有个脸熟，谁知道，他那白家小姐说话不干不净，差点指着儿媳鼻子骂，说晏家女眷不知羞耻，行事浪|荡，配不上他们白家。” “儿媳本来认为那是小辈胡说八道，谁知，这么一打听，可真是不得了啊，母亲，你都不知道，那外头都是怎么说咱们晏家的。” “什么露儿，霜儿都尚未出阁就勾搭了外面的野男人，有了身孕被活活打死，就连那许氏也是跟人偷欢，被府里逮到，打了出去，没过多久病死在街头，还说，晏家的女儿都是做事不端，不干净的。” “你听听，这都叫什么话，雪儿虽说自小在边疆长大，比不上这些京城小姐，但也是儿媳精心教导的，那能受这份委屈。” 万氏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没有先打听，回来，就直接奔着老夫人这里哭。 晏娇在外面听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李嬷嬷皱了眉，扬声喊道，“大小姐，你可小心些，前面有块石头，别摔着了。” 这是在提醒里面的人，他们来了。 一路平坦，压根就没看见石头的晏娇，先是反应了会儿，才跟着配合，连忙应了声，“哎，知道了。” 声音一出，里面万氏的哭声就逐渐弱了下去。 晏家老夫人从里面喊道，“让大小姐进来。” 候在门口的红雀应了声，撩起厚重的门帘，侧身让开，待晏娇走近的时候，眨了眨眼，张开嘴巴，无声地提醒，“小心些。” 晏娇面色凝重地点头。 弯腰进去，嘴角瞬间带了笑，拂身行礼，“祖母，大伯母。” 坐在旁边，脸色难看，大约是哭过了，眼睛有些红的晏雪，也连忙起身见礼，“姐姐。” 这个堂妹，晏娇还是很喜欢的，见她这样，有点心疼，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哎，今个儿来得巧，我从王府带了些野味来，都是王爷亲自从山上猎的，回头让厨房做了，你们尝尝。” 晏雪温柔地笑着点头，“多谢姐姐。” 万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听此，不禁脸色不太好看，冷哼了声说，“大小姐待字闺中，就常常夜不归宿，是不是不太好？” 这说话都是委婉的，要不是老夫人在，她都要指着鼻子质问，晏娇究竟知不知道羞耻，还没成亲，就跑出去跟男人鬼混。 要是藏得隐秘就算了，还弄得人尽皆知。 她倒好，有了亲事，她们家雪儿可该怎么办，辛辛苦苦教导至今，就想让她嫁个好人家，结果，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么一想，万氏又难过地抹起泪来。 晏家老夫人本就身子不好，天天操心这么多烦心事，更是憔悴，她心烦地扶额，“好了，在小辈面前哭个什么劲，也不嫌丢人。”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儿媳行得端坐得正，更是一身清白，要真丢人，也应该是那些不知羞耻，不要脸面的丢人才对。” 万氏气急，哭着说，“母亲，儿媳早就说过，就是林氏去了，也不能让那许如玫掌家，她当年是用什么手段嫁进的晏家，母亲又不是不记得，还将这晏家的女儿都交给她教养，你瞧瞧，一窝的祸害，可怜了我家清清白白的雪儿。” 想到，刚回京，正想着走动走动，还没等发力，就遭到那外界夫人的抵触，白眼，万氏就心里难过得很，身子一歪，再次落下泪来。 这种事，晏娇根本不想插话。 不是她能够主动提的，安安分分地在旁边坐着，握着晏雪的手，有些担心。 晏雪大约是看懂了她的担忧，红着眼笑了笑，摇头，低声说，“我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刚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不太适应罢了，万氏这就是个嘴皮子不利索的，要不然将白家小姐的原话照说出来，定更难听。 而且，那白家夫人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谁不清楚。 刚回京，头一次去见，表现得客客气气的，更是拉着她直夸，甚至还褪了常戴的玉镯子送她，结果，这次再叫她们去，就变成了这样。 要说白家不知情，就是傻子都不信。 这不是明摆着要打她们的脸，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不过，祖母也是，那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提前跟她们说，倒是搞得措手不及，连反驳都没得反驳。 关于晏凝霜，晏凝露的那些事，大房知道的并不怎么清楚，光知道她们犯了家规，被放任到庄子上养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并没人告诉。 从古至今，什么时候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家族的清誉，那是需要世世代代维持的，想他们晏家之前也是清白世家，书香门第，父亲是掌有实权的大将军，兄长更是未来可期的英年才俊。 以前在边疆，不算是众星捧月，也是被人敬着的存在。 结果，刚回京城，就遭了这般待遇，那能让人一下子适应过来。 晏家老夫人知道，这是二房对不住大房，只觉得头疼得很，不禁蹙起眉头来，“事情发生都发生了，又何须做这种假设。” “左右，那两个日后都跟咱们晏家没关系，再有人说，你就直接怼回去，将军夫人的性子上哪去了，外人说不得，跑到家里来我这儿闹？” 顿时，万氏不吭声了。 她是有些自卑的，万氏娘家并不算名门望族，甚至最大的官也就是衙门的师爷，就这都不知道扯了几门亲，要不是家中经商，当年偶然得了晏家老爷子的青眼，也不会嫁进晏家。 娘家不行，难免在那堆不是嫡女就是郡主的贵夫人中抬不起头来。 哪敢，还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