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皇帝被李绣提醒过,自然知道鹿凛王的另一重身份。
他沉吟:“那人,还会打仗?”
“回皇上,之前北陵新皇登基,鹿凛王亲自上阵,与天宁军有过几次交锋,小胜过几场,但双方伤亡都不大,没看出什么东西。这次与我西凉交战……”
西凉皇帝随手取了一本折子翻,不经意地问道:“又如何?”
因为这份战报的特殊性,很多东西也不敢在信报上讲明,所以派来送信的信使是丽阳军大将军身边的一员副将,对当时的战局十分了解,此刻见皇帝并没有大发雷霆,便道:
“皇上,大将军怀疑是丽阳军内部出了北陵的细作,如今正在暗中排查。”
西凉皇帝宇文笏倒是淡淡笑了笑:“那倒也不一定。先同朕说说具体情况。”
信使道:“北陵鹿凛王对我军作战方式十分熟悉,就像是与我西凉打过无数次战役,我们有暗探在北陵被发现,死前传来密信,上面说鹿凛王的营帐有一整面墙的军事图,上面不仅将我西凉的各大防守关卡摸得清清楚楚,还写着我西凉十五位大将军的作战喜好、性格甚至是接下来的行军轨迹图分析……”
西凉皇帝眼里深思:“那人,竟然还能未卜先知?”
“所以,大将军怀疑,北陵细作已经潜伏进我西凉好几个兵营。就连前夜的军营粮草被烧,事后调查发现也是鹿凛王亲自带队……”
“他还会亲自做这些事情?”西凉皇帝眼里闪过疑惑,“这倒不像是他那种只会躲在背后阴人的性格……真是奇怪。”
“对方对我军的营地布局亦十分清楚,甚至能看懂我们的内部暗号,放火时几乎没有与任何一队巡逻士兵遇见。”信使面色很丧,“在与我军交锋时,竟然还跟大将军打招呼,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你战神爷爷又来教你做人了’。”
西凉皇帝扔了手里的折子:“丽阳军那边的大将,以前与鹿凛王见过?”
“从未见过!”
“好,朕知道了。”西凉皇帝起身,“你回去,传朕口谕,丽阳军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朕自有安排。”
“是!末将告退!”
信使脚步沉重地退下,西凉皇帝坐在椅子上,敛眸沉思。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突然问起来传达第二份紫云城急报的锦衣卫指挥使:
“这鹿凛王,萧楚,很久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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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加长版商务豪车在路上划过优美的流光。
开车的是陆承凛。
从司鹿回来之后,他便自动充当起了专人司机的角色。
司鹿神色冷淡,坐在后座上低头玩着手机。
这是她回来的第十天。
脑海里没有关于过往的任何记忆,她对这个世界的印象,截止在当初成立司氏集团、遇见陆承凛的前夕。
原本她以为只是一场恶作剧,就像楚门的世界,有人给她虚构了后面的时光。
但镜子里那明显要比记忆中成熟很多的容颜告诉她,她真的成长了好几岁。脸上再没有十八岁的胶原蛋白,而有了二十四岁女人的那份即便靠严肃的女士西服也眼藏不住的魅力。
这些天,她问过那位看起来比印象中老了很多很多的老管家,老管家老泪纵横:
“司鹿小姐,您八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生命停止在二十四岁,这些年先生一直没有放弃救您。谢天谢地,陆先生的努力了这么久,真的将您从鬼门关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