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柔独自来与他身畔,轻言细语说话:“大王,妾是瞧着您太忙了便未与您说!”
他即刻便压低了声音来:“那颖儿现在何处?”
“妾也不知,妾方才去找她,也未见其人。”
他拍拍骊柔的手道:“国妃稍坐,孤王去去便来!”
他即刻便怒不可竭,挥着大袖冲出了房门,屋内三位妃妾面面相觑,恍然间又不知所措。
他阔步来到了沐柔轩,在院子中大喊着:“颖哥儿,颖哥儿?”
叫几遍不见回应,便走近屋内问那掌事的嬷嬷:“郡主呢?”
嬷嬷被他冷峻面容吓的退了一步低头来答:“郡主随着徒单大人出去了!”
“可知道去哪了?”
“奴婢不知?”
他气的牙痒痒扶着腰以手指着那嬷嬷:“尽是无能!”
他征了征又以矫健的步伐掠过门楣,忽见旁边桌案上置有刀剑,便瞥了一眼将剑抽走,径直冲了出去。
他驱车前往街市,在整个商铺小巷中寻找着郡主的马车,他独居马车内双手扶着那剑,又冲着外车夫喊:“你便看清楚,细找着郡主小驾。”
“是,大王!”
车夫答下话,便一边赶车一边顺着那街道找着岐国府的马车,马踏雪而驰,在街上转悠了半个时辰,都未曾见到郡主小驾。
车夫稍停下马儿便道:“大王,奴才转遍了街坊都未曾见到郡主的马车。”
他居车内,已然是凶神恶煞的面孔了,他思考了一番一吼道:“便去城南亭阁瞧瞧!那丫头如今是翅膀硬了,今个要被孤王逮住了,便有她好果子吃!”
他如此言语,也是吓了车夫一颤,又立马驱车前往城南。
城南一小亭阁,四周白雪环绕,阁中廊上,完颜颖与徒单克宁立于栏边,凭栏远眺,瞧那城南原野乾坤一色。
那徒单克宁乃是翩翩少年,正直桃李初年的他,一身甲盔在身,愈加显的身姿伟岸高大。
透过他肩上的狐毛领,看他立体的五官轮廓分明,又瞧他深沉的眸子,竟添丝丝温润。
完颜颖着一身厚团衫,白绒披风衬的她千万娇俏,她侧身过来瞧了一眼徒单克宁,忙扬起笑颜来:“徒单哥哥,我嬢嬢已经答应咱们两家议婚了,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他寡言少笑,听得她这般稚语抿了下嘴,又道:“此生能娶郡主,乃微臣之幸。”
她将嘴一撅来:“瞧瞧你,便是天天这般客套着,若做了夫妻你也这般吗?”
他敛面而笑:“颖儿是我一生挚爱!”
她听后,眸若秋波一转,仰头望着他的眸子,又悄靠近他来,玉璧环住他腰,踮起脚尖来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徒单哥哥也是我所爱。”
那亭前蜜语,温暖了这冬日,只瞧着她个头小小埋在徒单克宁的胸怀间,却了往日的骄横,变的小鸟依人。
“徒单哥哥,颖儿可听得见你的心脉!”
他以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身,又将她小酥手置于唇下:“我体中无心,怀中才是我心!”
他忽而想起些事来,便将完颜颖的手放下:“颖儿,大王可是还不答应这么亲事!万一……”
她闻此言,便以手将盖住了他的嘴:
“无什么万一,我必要嫁给你的,你放心,我嬢嬢最是中意你,每年都有数不尽上门提亲的公子哥,可嬢嬢都看不上,觉得他们是些只知坐享其成,偎慵堕懒的贵胄子,可我嬢嬢说了,你不一样,你刚烈正直,温润沉静又思进取,往后必会待我好!”
“我自是知道的,可目前来看,岐国王殿下不中意微臣,如此便难办了!”
她抬头而望,又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眼中红晕起来:“徒单哥哥,你我便尽力征求四哥哥的同意,若他实在不同意,那……那……那咱们便先许了周公之礼,到时候便不怕他不肯!”
她说着说着,便低下了语气,面颊一阵火辣辣。
听得她说了如此羞耻的言语,他立马抬起她的下颌来,郑重其事的瞧着她:“完颜颖,你万不可有如此想法,我徒单克宁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之前,不会伤害你一分,不会让你成为会宁人口中的笑柄。”